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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娘赶去正房报丧。
何夫人正和两个女儿高高兴兴地选布料裁新衣, 因为书院的张太太来递话,说是山东布政使宋家的第三子正在婚配年龄。
宋夫人看中了何文秀,想约在中元节那天, 在大明湖边见个面。
布政使是从二品大员,职掌一省的民生财政。
何夫人欢喜得不行,务必要让何文秀漂漂亮亮地去相看。
听到清娘的禀告, 何夫人脸色立时垮了, 嘟哝一句,“太不是时候了。”
如果再拖上一个月,哪怕半个月也好,兴许何文秀的亲事能定下。
可人死不能复活,又是七月天, 热得要命, 想瞒都瞒不过。
何夫人神情冷淡地命人撤换了家里的红灯笼和各样喜庆摆设,换了素服, 又打发人往各处报丧。
灵堂布置得很体面, 棺木也用了上好的楠木, 可夜里只有清娘和青剑带着几个婆子在守灵。
何夫人“悲痛过度”早早去休息了。
而何猛跟何文卓想必还没有收到家书。
灵堂虽然用了冰, 却仍挡不住天热, 停灵五日, 便发葬了。
过完七七隔天, 何夫人身边的钱嬷嬷去了静深院, 对清娘道:“夫人因为伤心这阵子大病小病不断,今儿又请大夫来号了脉……大爷已经入土为安, 你和青侍卫尽心尽力伺候这么些年,夫人每人赏你们二十两银子,各自回乡吧, 也免得夫人瞧见你们就想起大爷……”
一边说,一边攥着帕子摁眼窝。
清娘瞧着院子里亭亭直立的向日葵,“我得过几天收拾了东西就走。”
何文隽说过,向日葵成熟了,要带到京都给杨妧看一看。
钱嬷嬷唉声叹气地说:“大爷的书和字画,夫人想留给二爷做个念想。要不,我替夫人做个主,这屋里的东西,你和青侍卫各挑一样带走吧,也算服侍大爷一场。”
清娘性子疏放不爱动脑,却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钱嬷嬷的语气无疑是觉得她贪图财物,想搜刮点东西再走。
清娘冷笑。
早几天,何文隽已经安排了后事。
书带不走,可字画都是要交给杨妧的。
这些年,静深院的花费都是从何文隽所立军功的赏银里出的,没有用过公中的钱,还余下六百两,她和青剑每人一半平均分了。
既然钱嬷嬷说他们各人能挑样东西,清娘毫不犹豫地把那方易水砚包起来,青剑则要了之前含光送过去的那柄乌铁短刀。
钱嬷嬷当着他们的面将静深院锁了。
区区一把锁自然拦不住清娘和青剑,两人在客栈住了几日,等到向日葵成熟,□□进去把花盘砍了。
进京之后,两人直奔镇国公府拜访楚世子。
楚昕不在府里,有个叫承影的给他们指了同福客栈。
清娘解下肩头包裹,拿出两个碟子般大小的圆盘,“这就是向日葵,公子让带给你尝尝,上面黑色的种子能抠下来……我尝了几粒,没滋没味的,说不上好吃。”
说着,已利落地掰下十几粒。
杨妧费了半天工夫剥开,里面尖尖的一粒果仁,除了略有清甜外,确实没什么滋味。
清娘笑道:“公子说,也可以跟南瓜子一样炒了吃,我不会炒这玩意儿,几时姑娘亲自炒吧,我也跟着尝尝。”
一番打岔,杨妧悲伤的情绪逐渐消散,脸上开始露出喜色。
不多久,临川与李先进来搬箱笼。
坐在车上,杨妧慢慢合计着,外院空着,青剑可以住,那么清娘跟她一起住东厢房好了。
只是昨天她是算着人头买的被子,如今多了两人,少不得还要添置些被褥枕头等物。
青剑是何文隽的侍卫,每月要发月钱,可清娘是因为章云阔才留在何文隽身边,以后她有什么打算呢?
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条胡同。
胡同口停着辆黑漆平头马车,恰恰堵在杨家门口。
杨妧正觉诧异,就见有人从院里冲出来,眼泪汪汪地喊道:“姑娘!”
竟然是青菱!
杨妧惊喜不已,“你怎么来了?”
“老夫人让来送东西,” 青菱赧然地抽抽鼻子,“青荇和绿荷也来了,在里面收拾呢。”
杨妧急步绕过影壁,绿荷正从屋里出来,笑着告状,“青菱姐姐打着迎接姑娘的名头懒了好一阵子,姑娘要好生罚她才对。”
青荇也道:“我同意,罚青菱去生火沏茶。”
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就像之前的霜醉居一样。
青菱当真进了厨房,转一圈灰溜溜地出来,“这个火该怎么引?”
杨妧也不会。
以往做点心都有婆子帮忙生火,她还真没亲自烧过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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