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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本就不是个会掩藏心事的, 憋了这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听到陆凡枝这般问,立刻答道:“中元节那天, 我在护国寺门前见到你跟静雅县主了。”
陆凡枝微愣, 连忙解释, “我等你时, 静雅说天气炎热, 她车里摆着冰盆,请我上去喝茶。我与?她并不相熟,又是孤男寡女, 我怎可能答应?谁知她两?个侍女想动?手拉人?, 我斥责她们几句……没想到你看到了。事情?过去几个月了,怎么现在才问?”
楚映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发生了菊花会的事儿之后想起来觉得不太对劲儿。”
中元节当日,护国寺门前人?来车往, 遇到了说几句话?是很平常的事儿, 谁都不会往心里去。
陆凡枝明白?楚映的想法, 轻声道:“咱们已经定亲,我不会负你……即便没有定亲,我也?不会不顾声名去寻歪门邪道。阿映,我很高?兴你能问我,以后咱们坦诚相待好不好?倘或有事, 你尽管开口,别闷在心里难受。”
“我不知道怎么说,又怕你生气,”楚映红着脸, 声如蚊蚋,“嫂子让我直接来问。”
她是国公府的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可在他面前却收敛了所有的娇纵,连心底的疑惑也?忍着不问。
她应该是极喜欢他的吧?
陆凡枝心软如水,越发往前靠近半步, “我不会对你生气,你想怎样就怎样。” 顿一会儿,续道:“你能在外面待多久,旁边有家?面馆做的爆鳝面很好吃,我请你和嫂子吃面?”
他微垂着头,声音低而轻柔,气息直直地扑在她耳畔。
楚映心跳如擂鼓,脸越发红涨,连耳垂都透出云霞的粉色,她吸口气稳了稳心神,低声道:“不用,我们要去同宝泰镶珠子,中午回府用饭。你若有事就去忙吧。”
“好,”陆凡枝轻笑,柔声道:“那成亲以后我带你来吃……我回衙去了,你替我跟嫂子道谢,多谢她开解你照顾你。”
楚映点头应着,等陆凡枝离开,才长?长?舒一口气,忙不迭地蹿到隔壁对杨妧道:“我问了,他说静雅请他到车里喝茶,他没去。”
杨妧笑着点一下她的脑门,“高?兴了吧,就一句话?的事儿,堵在心里一个月,亏不亏?”
楚映抿唇,死犟着“哼”了声。
前两?天楚映还?是一副愁眉苦脸,出门不到两?个时辰,面色立刻阴转晴,秦老夫人?看出不对劲来,用过晌午饭特地留了杨妧说话?。
杨妧没瞒着,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遍。
秦老夫人?浑不在意地说:“我跟钱老夫人?都相中的人?,还?能看走眼了?不过这点做得对,有事就直接说出来……你明天给五姑娘添妆,我这里有对金如意,你一并带着。”
杨妧道谢接过。
傍晚时分,张夫人?和楚映各自打发人?送来添妆礼,让杨妧带给杨婉。
翌日一早,杨妧先去四条胡同把带给关?氏的物品放下,然?后接着关?氏、杨婵和杨怀宣三人?往头条胡同去。
关?氏见杨妧气色不错,又因穿了件鲜亮玫红色缎面褙子,更显出面颊红润,情?知她生活过得顺利,只略略问候几句楚昕,便感叹道:“到底齐大非偶,因为五丫头的嫁妆,这段日子不知争执过多少回。”
陆家?的聘礼多是字画瓷器,东西不实用,可价钱摆在这儿。
杨婉怕脸面不好看,就想为自己多要点嫁妆,而杨家?经济一般,还?有两?个孙子尚未娶妻,不可能砸锅卖铁地把家?底全给杨婉陪送过去。
所以杨婉时不时地跟秦氏闹。
而陆知萍得知嫁妆不多,当着杨家?人?的面儿含沙射影地提过两?次,秦氏对陆家?也?颇有意见,还?曾起过退亲的念头。
总而言之,亲事进?展得颇为不顺。
关?氏道:“如果许配个门户相当的,三四百两?银子就很体面了,何至于全家?都勒紧裤腰带省银子……阿妧你可得记着,你那些嫁妆可都是姑爷置办的,就是看这一点也?得尽心尽力地伺候公婆照顾姑爷。”
“我记着呢,”杨妧小声嘀咕,“娘怎么不说说,楚家?还?得了我这么个好媳妇呢?”
关?氏瞪着她笑。
没多大会儿,马车在头条胡同停下。
杨妧抬眸打量了一下屋舍。
房子不小,却挺旧,围墙破了好几处,大门的漆面也?掉了,好在因为办喜事,贴着崭新的大红色双喜字,多少掩盖了木头的斑驳。
绕过影壁,便见地面挨挨挤挤摆着一地杨木箱笼,赵氏正颐指气使地吩咐抬嫁妆的汉子,“抬的时候留点神,别碰着磕着,都花银子做的。”
汉子憨厚地笑:“太太放心,这箱笼我一人?都能搬动?,磕不着。”
赵氏很得意,扬起下巴对杨妧道:“总共六十六抬嫁妆,虽然?不如你的多,可都是真金白?银置办的。”
二伯母柳氏抿了抿唇。
杨妧打量汉子两?眼。
那人?看上去实诚,其实精明得很。
说箱笼一人?能搬动?,不就暗指着里面没多少东西?
关?氏和杨怀安留在外院帮忙照看发嫁妆,杨妧领着杨婵走进?二门,迎面看到了大堂姐杨婳。
杨婳正值桃李年华,去年刚生育一子,身?材不若少女时窈窕,脸颊也?略显丰腴,却透出无法掩饰的成熟风韵。
较之青涩少女更加动?人?。
杨婳老远便漾出热情?的笑,“是四妹妹吧,好几年不见,都快认不出你了。”
急走几步,握住杨妧的手上下打量番,视线在她发间镶着金刚石的蝴蝶簪上停了数息,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漂亮,印象里四妹妹还?梳着双丫髻,一边戴一朵绢花,转眼间都嫁人?了。”
杨婳腕间戴一只翡翠镯子。
镯子成色极好,碧绿油亮的,曾经是秦氏的嫁妆,杨婳出嫁,秦氏便给了她。
杨妧认得这只镯子。
前世,在书房的罗汉榻上,杨婳白?皙的手臂蛇一般缠在陆知海肩头,腕间镯子绿得刺目。
杨妧不动?声色地挣脱杨婳的手,笑道:“三四年不见,大姐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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