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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林点了点头，手绕到颈后揉了几下脖子，从耳朵里摘下还在响的耳机掐掉，连同MP3一块儿递过去，笑了一下，“真是个无敌学霸，谢谢了。”

苏容与凝视了燕思林几秒，抿了下唇，没有多问什么。

燕思林静坐着收拾书包，动作缓慢，也像是在借机找回放空的思绪。

“对了，我周日要跟温柔去医院探望大熊和他妈妈，你要一起吗？”

“我周六过去，周日那天有事。”苏容与说。

周六燕思林是没时间的。

因为昨夜燕扶明在告知他花瓶已经按照图纸开始制作的消息之后，还告诉了他要带他去医院检查身体的事。

而这次检查本应该定在下月的，燕思林问燕扶明，他爸只说是正好在家里有空余时间，顺路也带他在老家附近散散心。

“噢那好吧，只是问一问，不用在意。”燕思林若有所思道。

其实对于程哲夫的事，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想帮却又更多觉得使不上力，以至于总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寻找安定感。

很奇怪，苏容与总是能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定感，让他在某些时刻会不由自主想去吐露一些心里的真实想法。

不过此刻，那一瞬间的冲动过去，燕思林默默按下了话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仰头，微微弯起眼睛。

“一起回家吧。”

“好。”

章 15 （1）

早上八九点的光景，人民医院门口已是熙攘一片。雾沉沉的冬风中，喇叭声哔啵作响，此起彼伏。马路两旁的人行道挤满了人，大都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手上或拿着不锈钢饭盒，或提着一张大白袋子装的X光片，踯躅在各个小吃摊面前，遇到合眼缘的则停下脚，拖着声音问问价，脸上自始至终都是那种疲倦又灰扑扑的神色，宛如沐尽风尘的枯木。

燕扶明找个位置将车停下后，带着燕思林穿过斑马线，来到医院门口那条人行道上。

“爸爸……”

走了几步，燕思林拽了下他爸的袖子，目光在一个小摊上反复逡巡了几次，神情有点期待。

燕扶明顺着燕思林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一个卖棉花糖的小贩，结实的草把子上插着五颜六色的棉花糖，球体蓬松绵软，还用糖果点出五官，卖相十分讨喜。

“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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