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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完草接下来就该画土地田野了，温柔转身去拆那桶土褐色的颜料。

这桶颜料是在学校后门口小卖部买的，也不知中途是不是被老板遗忘了很久，后来才想起来摆上货架，总之，把手的死角处积了许多陈年老灰，怎么拉都还打不开。

“我来！”见温柔吃力的样子，沈弈秋理所当然地上手，没费多少力气就打开了。

“……谢谢。”温柔瞅着他，不太情愿地说道。

揭开盖子那一瞬，一股刺鼻的气味从里面飘了出来，温柔当即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了？”沈弈秋凑过来，“我靠！这特么是什么？毒药吧这么难闻！你赶紧放下！”

“没有了，就这一桶褐色颜料，现在买来不及了。”温柔捂着鼻子，眉心难受地皱着，显然是被颜料的气味给冲得太厉害。

“那要不……你在这儿等等我！”沈弈秋说着一溜烟跑了，方向正是他们19班。

“喂！你要去干什么啊？”温柔一头雾水。

没过多久，只见沈弈秋拿了一个口罩奔下楼来，塞给温柔。

“快！这个戴上，你如果非要画，就先把鼻子捂住，这么难闻的东西，万一有毒怎么办。”

温柔愣了愣。

“愣着干嘛啊？”沈弈秋不解，随即静了下，唇角扬起一抹坏笑，“是要我给你戴？好啊！不甚荣幸！”

等等等等！

什么混账玩意儿？

他好像还没说话吧啊？？？

温热的手指拂过颊边碎发，轻轻触碰耳廓，从左到右。

温柔一动也不敢动，微微仰头，在很近的距离，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阳光轻巧地越过树梢，又在那汪明亮中变成了金色的星星，伴随着心跳的节奏，一下一下闪动着。

不知是不是口罩遮住了口鼻的缘故，四周的空气一下就变得不够用了。

章17（7）

一中校内面积小，仅教学楼用地就占了六七成，别说还有教师办公楼，学生宿舍楼那些，故而操场只能迁出去，建在学校门口马路对面，以一座内部天桥连接起来。

下课铃一响，程哲夫呼哧呼哧地冲上天桥，热得浑身冒汗，头脸却因为寒风吹拂冷得不行。

要不是那帮猴崽子愣要拉着他打球，他也不至于煎熬到这时候，还险些把特地为黑板报写的那首小诗给忘了。

程哲夫胡乱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赶紧在脑海里把课前想好的那首小诗又仔细过了一遍，顺带修改润色，以免灵感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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