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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老一少，跟他打擂台似的，燕扶明露出无奈的苦笑，“妈，我知道了，您先饶了我吧，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燕奶奶再准备说些什么，燕扶明忽然指着灶房角的一个搪瓷炉说：“妈，那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思绪猝然被打断，老人愣了一下才回身去看。

“你说这个啊……这个炉子今天才添的，用来烧药草，你隔壁婶婶说有一种野草烧出来的香气能治百病，我改明儿……”

这时，旁观了许久的燕爷爷忽然乐了起来，不仅如此，燕思林也跟着笑了，爷孙俩盯着她笑的声音还越来越大。

燕奶奶张了下嘴，恍然大悟，转身去看门口，哪里还有燕扶明的影子。

她分明是中了声东击西的计谋。

“好啊你个老头子，你教的吧，就跟着你儿子一起耍我。”

眼见儿子追不上了，燕奶奶便假装生气地对燕爷爷说。

“我哪敢啊。”燕爷爷忙笑着讨饶。

“你赶紧去去去，别教坏我孙子。”燕奶奶忙揽住燕思林，把他往门外带。

“诶你这老婆子，越老越不讲理了，淘淘帮我捡柴火呢。”

燕奶奶轻哼一声，不理他了，从保温箱里拿出了一碗汤递给燕思林。

“淘淘把这碗老鸭汤给你爸爸端去，驱寒的。”

燕思林接过，笑着对他爷爷说：“爷爷我马上就过来。”

“别理他，就让他一个人弄，这里冷，你就跟爸爸在屋里待着说会儿话，别冻坏了，快去快去。”燕奶奶催促着。

燕思林只得连声应着，扭头去看，只见奶奶坐到了爷爷对面，一把把地帮他捋起了柴火。

“哎呦呦我这记性不好，刚才好像有个人说就让我一个人弄，怎么现在倒帮起我了。”

“我看就你话最多……”

看着二老拌起嘴来，燕思林会心一笑，不再停留，进里屋送汤去了。

燕扶明穿着一件毛衣，坐在炉子边，翻看着公文包里那份体检单，面容浮现出几丝炉火也难以照亮的沉肃。

房门轻响了一声，见儿子进来了，燕扶明忙将单子放回到了包里，只是在收手的那一瞬间，蓦然想起检查那天肖医生单独对他说的话，手中的动作有些微凝滞。

可终究他还是没有再次把那张单子拿出来，在燕思林端着汤走到跟前的那几秒内，燕扶明自然地将单子一推到底，锁上搭扣，将包放进了手边的矮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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