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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神情不要这么严肃嘛。”

王老师缓了缓，接着之前的话茬儿道：“老师也十分敬重季老师的为人，对于他带的十八班毫不怀疑。只是十八班毕竟没挂上实验班的名头，资源配置和日后的招生名额还是会差一大截，老师希望……希望像你这么优秀的学生能获得更多发展的机会，这也是……我一直在你这件事上死缠烂打……”

“我去给您倒杯热水。”

听着王老师声音似乎越来越虚，苏容与不容拒绝道。

王老师这次倒没阻止，等水端来，他直起了点腰浅浅地啜了一口就放下。

“以你的成绩，在分班考试中拔得头筹是很容易的事情，老师真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试，不要再交白卷了，可以吗？”

苏容与从王老师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期许，心绪一时有些复杂，静了片刻，却是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您跟您儿子现在……”

“嗨，那小子当兵去了，还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连年累月见不着人。”王老师忽然微笑了下，感怀道：“跟我斗了十几年的法，没好好说过话，去年打了一次长途临挂电话时倒是说他想我了，我当时……嗨，我真是第一次听见那小子说这样的话。”

苏容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王老师拍了下苏容与的肩膀，“孩子，亲人永远都是亲人。”

话音一落，王老师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在学生家里呢……药啊哦哦吃过了……不疼……没事儿真没事儿，你别过来添乱了，我就回去，挂了啊……”

切断电话，王老师一手撑在腹部站起身，“容与，那老师就走了，今晚说的那些话，你也别着急，好好想想，要是还有什么想法或顾虑，随时可以跟老师沟通。”

大概这时真是疼得有些狠，只见王老师的腰轻微佝偻着，步伐也显得有些滞重。

心中的歉疚又加重了不少，目送着王老师跨出门槛那一刻，苏容与终是开了口。

“对不起，下次分班我会好好考的。”

王老师是周映雪开车送走的，如她最开始说的那样。

尽管脚还肿着，可她仍旧坚持己见，眉毛也没动一下。

车窗里，周映雪神色冷清，继之前那充满怒意的眼神之后，没再投给苏容与任何一瞥。

只有副驾驶的王老师看着苏容与露出欣慰又喜悦的笑，挥了挥手算作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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