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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林在心底叹了口气，开始翻起了背包，书本倒是没有带，不过程哲夫临走时给他的字帖倒是在——

那是程哲夫在学习间隙临摹的燕扶明的书法，他希望燕思林能给他看看，并提出修改意见。

燕思林拿出记号笔，咬下笔盖，将背包铺在膝盖上，又将字帖铺在书包上，垂眸认真看了起来。

十分钟过后，燕思林满意地将那张标注好的字帖收进书包里，抹了抹不小心蹭上了记号笔颜色的手指。

看来该去趟洗手间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那一刻，一旁两个男生相互丢青枣嬉闹时，不慎向燕思林的方向丢了一颗。

枣粒不大，杀伤力确实谈不上，麻烦的是，放在燕思林面前一杯敞口的雪碧借着枣子的冲击力翻倒了，满满一大杯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液体，腾着气泡泼了燕思林满怀。

因为室内有供暖，大家进屋之后都把厚外套脱了，燕思林此刻也只穿着一件杏色的针织毛衣，多孔的质地几乎是瞬间就洇湿了一大片，燕思林立时打了个激灵。

几乎是在他反应过来的同一时刻，身边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大包纸巾。

是苏容与。

“谢谢啊。”燕思林望了他一眼，接过，胡乱在身上擦了擦。

然而液体已经渗到衣服里面去了，只擦外面根本没什么作用。

嬉闹的男生此刻也发现了他们似乎给别人带来了麻烦，忙不跌地赶过来道歉。

“没事没事。”燕思林不想让他们太内疚，站起身，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就只沾湿了一点而已，我先去下洗手间啊。”

宽阔的洗手台前竖着一面镜子，光洁明亮，燕思林站在镜子前，撩.起了衣服。

胸前大半布料都湿透了，就连里面的衬衣也洇开一大片水痕，幸运的是，裤子只在外侧溅了一点点，没有殃及太多，要不然可就真的尴尬了，燕思林无奈苦笑了下。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冷风，悠悠荡了进来，燕思林一阵齿冷，打着寒颤观察了一下，忙将窗扇关严实了。

这里供暖虽也足，可毕竟达不到能让衣服自动烘干的程度，燕思林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包厢，把外套拿过来，换掉身上的湿衣服。

就在他手指伸向把手时，门扇从外面被人推开了，闯入视线的是一团柔软的羽绒服，以及……一张熟悉的清冷的脸。

“你……”

燕思林呆住，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苏容与没有开口，走进去合上门，将羽绒服盖着的暖吹风递给他。

燕思林凝望着苏容与怔了许久，才有些自失地接了过来，低声说了句，“谢了……”

烘干衣服的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微弱的嗡嗡声中流淌着难言的寂静。

一直到燕思林将胸前的衣服烘干，腾出手来，苏容与才最后将那件羽绒服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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