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妈,这位是?”年轻的女人才注意到燕思林。
“他是那小丫头的朋友,来探病的,我正巧在路上遇到了。”
“噢那就……麻烦你了。”女人冲燕思林点头致意。
“我应该做的。”燕思林微笑,然后将目光转向阿姨,一直到几秒钟后才有些动容道:“阿姨,谢谢您对赛男的关心,真的谢谢了。”
病房。
梁赛男支起双腿坐在床上,一向梳理柔顺的马尾此时松松地缀在脑后,唇紧紧抿着,秀气的眼睛眨也不眨,只有手指时不时控制竹针按照某种章法摇动一下,灵活而又机械。
窗外一片黑暗,床头灯细细的光斜照下来,掠过女孩鬓边发丝,为她的侧脸染上一层冷白,更突出了某种沉默执拗的气质。
她正在织围巾,织那种没有人在场才敢拿出来的围巾。
竹针缠绕勾挑,缠绕勾挑,缠绕勾挑……就像脑海里的计时器一样繁复而精准——
已经是第二个冬天,第七条围巾,第13421针了啊。
记得一到下雪时节,圣诞节前后,学校里的女生就会送一条亲手织的围巾给自己喜欢的男生,然后他们笑着,闹着,手牵手走在雪地里,开心得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她看过很多女生织围巾,从编织的花样和技巧来说,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她。
可除此之外,她一无是处,也一无所有。
精心准备的礼物不会被送到它们该去的人手中,只会像暗夜中的花朵,永远被冰封在寒冷至极的天顶,如同她少女的心扉一样。(注:此句化用聂鲁达诗句“当我抵达可怕无比而寒冷至极的天顶,我的心扉紧掩,如同暗夜中的花朵。”)
那一晚,风很凉,从楼梯间到救护车的短短几分钟内,她缩在那个温热的怀抱里,宛如一个快要溺死在黑暗里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仅有的一丝光明。
她在想,倘若时光在那时就停止,是否也算一种完美的结局?
至少,他们曾经靠得那么近……
“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传来,过了好久,梁赛男才有些茫然地看向门口。
突然,宛如被针刺中一般,梁赛男的身体狠狠弹了一下,第一个动作就是将怀里正在织的围巾藏住。
她几乎将整张被子都拉了起来,盖住上半身,如临大敌一般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燕思林将这些动作,包括女孩所有的戒备和不安,都悉数收入眼底。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