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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几秒，他与车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不仅没触碰到一点车身，焦灼之下还猛然向前扑摔在地上。胸腹一阵坚实的钝痛，脚踝，手心，膝盖，甚至下巴全部擦得鲜血淋漓。温柔闷哼了一声，趴在地上久久起不来。

与此同时，沈枫坐在车上正在接电话，几句散漫的语气词后，沈枫陡然捏紧了手机，“你说什么！”

沈枫维持着听电话的姿势，神情越来越暗，终于在某一刻，他象征性地抬了下眼，“调头！”

司机自上车起就时刻关注着这位心情不大好的主家，生怕哪里做得不周全招致不满。此刻听他这样吩咐，连忙拐了个弯往回开。

温柔用手肘费劲地撑着地面，慢慢挪动身体想要站起来。身体的痛感让他的牙齿在微微发抖，眼角已不自觉浸出泪来，既是疼得，又是急得。

原以为感化不了沈枫也至少可以和他谈谈条件，却没想到那人完全不给机会，一副要让亲弟弟永远出不了头的架势。

而他，竟毫无抵挡之力。

温柔坐在地上，嘶声看了看手上沾满灰尘的伤口，轻轻吹了吹，一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在心底给自己加油鼓劲，思绪也在飞转，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时，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而来，温柔以为自己挡了路，下意识往旁边避让。那辆车却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他的身边，一侧车门自动打开。

“上车！”

不论是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式话语，还是车内那张跟沈弈秋有些相似的脸，都使温柔像个没有反应过来的木桩似的怔住了。他惊讶又狐疑地望着沈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时间有限，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沈枫瞟向温柔，语气冷淡道，说罢作势要按遥控器关闭车门。

“哎等等！”温柔忙阻止了他，强忍着伤口的痛，手忙脚乱地钻上车去。

车头调转，开始行进。

温柔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树影，有些拿捏不准汽车要开去哪里。他决心暂时抛弃心底的杂念，包括一丝隐约的畏惧。

“你…你会把沈弈秋怎么样？”温柔有些警惕地望着头缠绷带，手打石膏的沈枫，问出了自己最关切的问题。

“你觉得呢？”沈枫打量了他几秒，露出一丝恶劣的笑。

温柔皱眉，却还是放低了姿态，尽量让自己的语言温和些，“沈弈秋是你的亲弟弟，他这次打你确实是太冲动了，不过念在你们那么多年手足情的份上，你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起诉他？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话音一落，沈枫忽然凑近，温柔条件反射地缩了下，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任何条件？”沈枫保持着近距离的注视，语气玩味，“你对我弟弟感情很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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