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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枫倒也不急不躁，继续敲打道：“小秋，你还这么年轻，没必要为了跟我赌一口气赔掉自己的前程，我倒是无所谓，可你真得输得起吗？还有，你那小男朋友对你可执着得很，你觉得他会接受你单方面分手？说他会老老实实为你葬送几年光阴还差不多。”

沈弈秋抬眼看向沈枫，“我——”

“沈弈秋！”

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温柔闯了进来。

“温柔……”沈弈秋微怔，待看清温柔身上多出来的那些伤口时，当即冲上前去，“你怎么受伤了！是谁——”

“你别冲动！跟他没一点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在沈弈秋动作的前一秒，温柔一把拽住了他，手心的伤口贴在沈弈秋有些糙的衣料上，疼得忍不住抖了一下。

沈弈秋僵硬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想起沈枫关于温柔的那些话，知道温柔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行路时神思恍惚才会出了意外，愧疚感忍不住又涌了上来，他心疼地拥住了温柔。

“对不起，很疼吧，都是我不好……我是骗你的，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分手，我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温柔回抱住沈弈秋，“我明白，一直都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我闭上眼睛也能分辨出来。”

“真是感人啊！”沈枫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要不是这石膏，我就能给你们鼓个掌了。”

温柔越过沈弈秋的肩望向沈枫，目光毫不退缩，跟他对视了几秒，慢慢地放开了沈弈秋。

“恐怕没有必要，也不敢劳烦沈先生。”

沈枫似笑非笑道：“你在外面也考虑很久了吧，这个时候进来想必也是彻底认清了形式，正好，我等着你来帮我呢。”

温柔笑了笑，没有接沈枫的话，而是牵起沈弈秋的手说：“我不想欺骗你，我很想你签了这份协议彻底摆脱困境，做梦都想。可我知道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满足了这次，焉知不会有下次。你若不愿向阴谋诡计低头，我也一定会同你一起抗争到底，你在牢里一天，我便等你一天。阳关大道我陪你，刀山火海我也陪你。”

“我今天才知道…你比我还会说情话。”沈弈秋泪光闪烁，一把抱住了温柔，紧紧地，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我是有多幸运，才能在茫茫人海里遇到你。”

沈枫站在一旁，眼见风向骤转，计划似乎要落空，脸色有些不好看，冷笑道：“呵，刀山火海那么容易闯呢，少年人的豪言壮语还真是够天真啊。小秋，任何轻率的选择背后都是惨痛的代价，我也只来今天这一次，如何选择，希望你仔细思量清楚了。”

沈弈秋仿佛没有听见，很久很久之后才松开温柔，细致地擦去他眼角的泪珠，转身看向沈枫。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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