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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什么?”
邝简喘了口气,简直被这油滑的小子折腾烦了,压着他的脊背抖出牛筋绳把人牢牢捆住,被制伏的朱十手被别在身后,呼呼一边喘一边狡辩,“你们……你们这些贵人无事不登门,出了事情只会抓我们当替罪羊,应天……应天府的邝捕头亲来,我能不跑嚒!”
邝简眯起眼:“你认识我呵?”
朱十当即变作一脸的讨好谄媚,“捕爷瞧您说的,黑白两道谁不认识您的脸!”
邝简冷冷一哼,抓着他的手腕反关节一拧,待听得一声惨叫过后,揪住他的发顶狠狠提起:“那你见面就是一句’客官瞧着眼生’?”
此时钱锦捂着帽子终于连跑带颠地赶上来了,大喘着气,扶着膝盖倒气,朱十心中苦涩,还要辩白两句,此时一直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过来,一片淡紫色的衣裾闯入他低矮的视线:“捕爷,你们这是……”
朱十身处绝路的心立刻亢奋起来,小鸡啄米般仰起头,激动地大喊一声:“杀师傅——!”
杀这个姓氏少见,不可能一天撞到两人,邝简倏地抬头,登时火了:“储疾没跟你说不许外出嚒?”
杀香月被他一凶,蹙眉小退了半步,“他只是不许我出城,我这买菜而已,离家行不过百步。”
审讯完,邝简觉得拘着杀香月也是无用,这才和储疾商量说让他先回家,有事再召,杀香月是个斯文人,还是个有本事的斯文人,不是他每日接触的为非作歹的王八蛋,邝简看着他拘谨地提了下手中的菜筐,又神态小心地看着自己压着的朱十,忽然间,他良心发现地察觉到自己脾气冲了。
想到此,邝简把朱十提溜起来,目光不自在地溜了下:“你家在附近?”
钱锦无声地睁大了眼睛,那一刻,他怀疑自己竟听出了自家老大的紧张。
杀香月明显迟疑了一下:“……是。”
邝简推了朱十后心一下,一本正经道:“那正好,我借用一下,审个人。”
杀香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微微长大了嘴巴:“啊……?”
10 宝瓶锁(3)
结实的牛皮筋被勒出白印,紧接着“啪”地一声又迅速回弹。
朱十两手被捆在身后,咣当咣当地坐在椅子上坚持不懈的挣扎,一边动一边哀哀讨饶,“捕爷这也太紧了吧捕爷……”此处是杀香月的居所,镇定人心的桧木香飘散四周,杀香月主动回避,邝简在他屋中很不见外地征用了纸和笔,随后,往朱十面前大马金刀地一坐——
“逄府书房的宝瓶锁是你造的是吧?”
他声音威严,不苟言笑的时候面相便尤其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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