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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蝉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朱十没信邪,掉头就走,步履愤怒地往城东镇府司直奔而去,想着自己先确认一下,至少先花点银子去监牢里见茨菇一面,不然这样他怎么敢去和茨菇的母亲回话。镇府司衙门与往日明显有些不同,像是怕人闹事,五步一岗,各个配着刀,行人见了都绕走,朱十看着那高大的镇府司大门,想着自己拿钱也未必会通融允许见面,他自视有些小聪明,想着若是好言求情进不去,就胡搅蛮缠一把试一试,谁知他刚靠近,所有人立刻盯紧了他,走上台阶刚说了一句,两个守门的锦衣卫立刻粗鲁地打断他,一左一右地把他架到了院子里,朱十还没弄清楚状况,一个眼带小痣的校尉小旗立刻威风凛凛指了他让他脱衣服。
街上行人如织,见到这等事纷纷停下来远远地探头看着衙门里,以为又抓到了太平贼子,朱十心口涌起一股怒火,可是不敢发作,只能众目睽睽下把上衣下衣全都除掉,他小时候机灵,教坛给孩子纹绣的时候他逃过了,不怕查,锦衣卫目光如火,肆意地从他身上看过去,没发现红莲花,便喝令他赶紧滚,朱十慢吞吞地穿衣裳拖延时间,道想去探监,一眼就好,可还没等他说完,他怎么被人架进来,又怎么被人架了出去。
外间酷暑难耐,路人好奇地瞧着他,一道道视线如针尖一样,他不死心地抓着衣裳,抓住把他架出来的锦衣卫,质问:“就一眼也不行嚒!死囚犯犯了死罪还许人探监呢,你们有没有王法!”那守卫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讥笑,鄙夷道:“太平教徒实属叛逆,你是她的家属不牵连已经是开恩,你想要什么王法!”朱十不肯罢休,梗着脖子和他争辩茨菇不是太平教徒,大声说他们胡乱抓人,胡乱听人举报!守卫不由分说,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那一下势大力沉,锦衣卫又是居高临下,朱十被打得嘴里一甜,耳膜嗡鸣,眼前纷乱中发现自己双手抢地,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打翻了,可他不服,踉跄地站起来,走回去,仍想讨个公道:“你凭什么打人!凭什么打人!”那锦衣卫也只是个看门的小人物,连校尉小旗也不是,可他叉着腰,嚣张道:“哪里来的兔崽子,祖宗我打得就是你!”
此时忽然有一双僵硬粗糙的大手拉住他,固执地拽着他的手臂:“愣头丝,走!快走!”
四周都是些看热闹的路人,戚戚嚓嚓地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朱十浑浑噩噩地被那双大手的主人拉走,他低着头,提着衣裳裤子,麻木地拍打着身上的沙石。那一刻,青天白日在上,他自认命比草贱,蝼蚁不如。
不知走了多久,那个搭救他的老头把他拽到了镇府司的后巷里,僻静的树荫底下,还站着好些个面色惨白、目光阴郁之人。“后生,不要逞强,他们是官,咱们是老百姓,他们一动念,咱们小命就呜呼了。”那老头给他指,悄声说:“这些都是被抓的人的家眷,跟你一样。”朱十茫然问:“你们在等什么?”老头答:“等送饭的。”然后又补了一句:“准备好钱,人家往里面带消息也是要担风险的。”
朱十本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只能跟着一起等,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送牢饭的从后角门笨拙地挪了出来,这些囚犯亲属不敢大张旗鼓,只挑了一个领头的人去引那人到这树荫僻静处来,紧接着拿着宝钞焦急地凑过去,问牢里亲人的近况,朱十排着队伍,表情茫然,到他的时候,他只来得及问牢里是不是送来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这么高,穿着围裙,牙齿有些不好,那人答,有的,新来的,她可不是审讯牵连出来的,是身上带花的,在重监,朱十赶紧问重监会怎么样,那人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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