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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大人,你该知道本侯有王命旗牌可先斩后奏。”李贤声如洪钟,说这番话的时候不堪别人,一双眼只死死盯着吕端贤,“今日情由究竟为何,你明白回话!”
“下官……”
吕端贤心头一阵一阵地发麻,众目睽睽的压力下,终于抵受不住,呻吟一声,哽咽道:“……下官,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奉陛下的命!”
一道尖锐的声音忽然从最高处爆开,这忽然的炸响让所有人忽然震颤了一下!众人当即抬头,只见吕端贤身后的红衣老内监缓缓站起身来,他年岁已经很大了,但骨架高耸,双目如鹰,仍可见威仪气魄,此前他默不作声,似乎只是陪审的人物,不想此时竟痴沉地举起身前明黄色的托板,至高无上地站在湛蓝的天空下,吟声道:“李大人,上谕在此——”
一瞬间,就连站在内监身边的江行峥都震了一下——
竟然已经有旨!
高台上的官员睁大了眼睛,平头百姓不懂,可是阶位稍高的人都已经是惊骇莫名!
白日照水,垂柳无风,老内监站在最高处,动作极缓极缓地展开明黄色光滑的布绸——
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兵备道,这金陵城内没有人可以令这三部齐出。邝简眼睫飞眨,迅疾地与身边的四爷对视一眼:他们早该想到的,能做到这一步,除非北京来旨!没有人能再敢等闲视之,那内监举的是圣旨,是国家的最高意志,哪怕宣旨者只是无名小卒,他这一刻也拥有无上权威!
李贤大人同样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一息过后,老迈的金陵山岳沉郁地振衣屈膝,朗声应:“臣!令金陵诸部,接旨!”紧接着,他身后的各部署衙,应天府、巡院、抚院、刑部、大理寺纷纷揽衣跪下,同时跪下的,还有二层高台上的锦衣卫百户校尉,台下全部的诸军将师,
内监露出一点笑意,像是很满意百官的顺服,清了清喉咙,朗声道:“朕闻太平教有通妖之情事,煽惑愚民,意图谋反,此一众久害闾阎,乃为民生之害,金陵诸部对此妖党不思清剿,反化有为无,踟蹰已久,实乃可恶!今日传令东南,太平通妖之事早已非常规可断,宜显戮以释众疑,将诸犯人押赴市曹正法,悬首以示众……”
一片沉默。
宣读圣旨声调理应十分缓慢低沉,可这人读起来却又尖又冷,灌进官员的耳朵里,扩散在空寂挨挤的刑场上,最后渺渺地散入虚空。
大部分百姓大抵是听不懂这些之乎者也,只会盯着那些高官的反应看,茨菇从地上艰难地抬着头,盯着圣旨愣愣地发呆。她的头发已经烧干净了,肌肤要么是被烧得萎缩黢皱,要么是整个爆开露出鲜红的肌肉,她奄奄一息地吐着气,用最小的幅度挪动着僵硬的脊柱,仰头向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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