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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量落网的流氓混混供出来太平教某位姓靳的头目,锦衣卫全城西搜查,还亲手捕获了一名太平教杀手,疑似与斗姆庙死的那五名杀手同属一伙。
百姓主动押送人进衙门,有些甚至是几个十几个压着一个人送上大堂,声称“此人通妖!”,其实许多官员都明白,太平教就是太平教,没有妖党,但是百姓很害怕,那官员便也不得不在乎。
整个金陵城都被搅乱了,不管有没有红莲纹身,许多人只要上街看到一个陌生人的眼神不对,就开始惊恐,这种情绪变化多端,极不稳定,江湖骗子趁机横行,大量贩售驱邪的符咒,搞得金陵城哪一户不在门上墙上贴防妖术的符咒就要被疑心妖党。
按照以往,这般的大恐慌,官府是有责任正本清源、安抚疏导的,可是现在没人敢说,因为这恐惧本身就是最高层级的上谕煽动起来的,一层一层的讳莫如深和歇斯底里,联手营造出不可触摸的透明的稳定的恐怖,官府要假装害怕,民间是真的害怕,朝野上下互相绞杀,直逼得动弹不得。
夕阳西下。
此时的太阳尚有余光,沉郁的橘金色铺洒下来,落在层层叠落的单黑色的官署马头墙,落在宽敞平阔的青白石街道,放眼看去,单调枯燥的城东竟似披上一层瑰红的金缕,华美瑰丽。
江行峥站在楼顶凭栏眺望,此处是城东最有名的观景高楼,站在此地,左手是贡院明远楼的塔尖,右手是大报恩寺苍然钟鸣,极目向西,甚至还能看见城西小而模糊的民居,一呼一吸,半座金陵城池,尽收眼底。
近处,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江行峥俯首,正见一伙人抓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扭送着前来报官——这场面在这些天不少见了,因为“太平教通妖”,居民动辄就送人来他们这儿要求断案——
“听说你申请去茨菇葬礼,想送她一程?”
忽然,身后递来一道沉稳的男音,不高不低,不薄不厚。
江行峥心中一震,当即回转过身来,啪地揖礼:“李大人!”
李梦粱露出淡笑,缓步而来:“不要这样紧张,”说着只手拍上栏杆,低头去看那夕照中报官的一撮,低沉道:“身在公门,多有身不由己,有时为了最终目的,只能有所牺牲。”
这样的一段没头没尾的话,江行峥听在耳中,震在心里,思绪陡转中,那男人却忽然侧过头来,与他对视:“茨菇的葬仪你去不合适。若有什么心意,待此事过后再表罢。”
江行峥被那目光烫了一下,当即颔首点头,“是,属下会谨言慎行,绝不为府上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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