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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的后面,邝简听了会儿,发表看法:“你有出城西的办法,是吧?”他声音很沉,目光紧锁着眼前的队伍,让人情不自禁地跟着皱起眉头:“把许氏这些人尽快送出去,我不想在金陵地面上听到他们闹事。”
靳赤子正色地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明日就把他们转移,肯定不让他们出问题。”
正说着,前队又是一停,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崇道桥,那是最后一道的盘查,只要过去,今夜就算过了关口。
排头的张华惯例拿出过城铁牌与守卫交涉,守卫尽忠职守,检查过人数和铁牌,没有问题,忽然抬头,问了一句:“牌票呢?守备衙门今日新下的规矩,没有应天府的牌票,你们不能过桥。”
张华心里一突,应天府牌票那是要四爷以上官员才能下发的,四爷革职,他们跟着邝捕头出来,哪里会有牌票?
他眨了眨眼睛,思绪慌乱间,成大斌忽然上前了一步,拿出印鉴:“这是应天府牌票。”
张华瞳孔微锁缩,目光轻轻地扭过去——
而几乎是在同时间,新一条消息飞快传到了总指挥室,传令员低喝一声:“大人,盘蛇已入袋!请下一步指示!”
桥头守卫没有留意张华那刹那间的慌乱,低头查验过牌票,各种手续齐当,便让人搬开了围棘,呼喝着放行。张华心中慌乱了一霎,无形中感到一股危机,却没有余裕多想,只僵硬地道了一声谢,便引着队伍直行。
“设置路障!”
值房之内,总指挥背对着门廊,却没有回头,“封锁邻近每条路口,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城西是靳赤子的地盘,他很可能在里面布置了流动哨监视情况,一遇可疑人等,立刻诛杀!”
金陵那繁华的氛围荡然间变了,城西的断瓦残垣在夜色中逐渐显露出痕迹,天然地与应天府城划分出楚河汉界,两条街后,许氏等人松了松肩颈,也不顾身边差役,大喇喇地回头:“邝捕头,木板可以卸了嚒?”说着自作主张地两手一分,直接将那两块木板卸了下来。而此时此刻,差役们也明白了今日押运只是幌子,邝头没有插手,那他们便只能视若无睹、装聋作哑。
“就送你们到下个街口,我带人撤了。”邝简抱臂,低声对靳赤子说。
此处已经非常邻近靳赤子的最隐秘的据点,正路蜿蜒通往一个死胡同,而转过去则通往石城门的大门,附近没有平民定居,只有高耸荒废的直脊货栈和工寮,因为久不修苫,主色的墙面被雨水剥蚀得厉害,门阶与窗格落满灰尘,看上去斑驳不堪。
前面的许氏说说笑笑,靳赤子的声音也情不自禁愉悦起来:“好,今夜辛苦你,你带人绕边上的小路就能从石城门出去。”
邝简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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