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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鹿因喝醉时和平时不太一样, 不久前还是面无表情记仇记上瘾的超强号制冷空调,米酒一沾,摇身一变成了软软嗲嗲的甜妹, 连吐息都是甜的。
严嘉啧了声。
果然,女人都有两幅面孔。
但严嘉更没想到, 陶鹿因一喝醉喜欢跟人讲什么情趣秘闻, 电话还在通着,严嘉轻咳了嗓子,忍着笑, “那个,商桉姐姐你也听见了, 是她主动说的啊, 我可没有故意想知道, 有什么事与我无关啊——”
陶鹿因歪着脑袋,看着手机上的拨号界面, 皱眉, “都跟你说过了,你拥有的只能是**。”
严嘉笑得前仰后合, 还特别配合她,“对,对, 是**。”
“那你还不挂了, ”陶鹿因慢吞吞坐回去,“跟**有什么好说的?”
电话那头始终安静, 陶鹿因这话说完,有很轻的一声笑,听着好像冷飕飕的, 严嘉最后报告了下地址,挂了电话,回头对陶鹿因说:“鹿啊,你家庭地位怎么样?”
“地位,”陶鹿因想了想,摇头,“我没有地位。”
严嘉不知道是该嘲笑还是怜悯,半晌点了下头,淘宝搜索送什么花圈比较合适,可能不久就要用上了。
商桉没几分钟到了校门口,严嘉的车很好认,骚粉的配色,张扬不失低调,停在那儿就是一道极具吸引力的风景。
商桉停在车窗前,屈指扣了扣,陶鹿因软趴趴的身体直起来,隔着车窗和女人对上视线。
严嘉把车窗放下。
陶鹿因毫无阻碍地盯着女人看了几秒,咦了一声,“这是**还是本尊?”
商桉都快气笑了,“你说呢?”
陶鹿因眼神还茫然,商桉拉开车门,稍稍弯下腰,似是感受了她的气息,陶鹿因确定了这是本尊,伸出手臂,“抱抱。”
商桉人一顿。
忽然什么脾气都没了。
她搂住小姑娘腰,半抱着把她从车里弄出来,而后关上车门,对驾驶座上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的严嘉说:“那我先带她走了。”
严嘉笑得明媚,“注意安全。”
黑沉夜色浅浅积压过来,白昼正在缓慢消退,天空中隐约能看见属于黄昏的残边。
严嘉的车扬长而去,商桉手未松开,嗅到了她身上浓重的酒气,“喝了多少?”
陶鹿因比了个数字,“一瓶,好像不对,是两瓶。”
“不是,”她皱了皱眉,有些苦恼的样子,“到底是几瓶?”
商桉:“……”
商桉松开了她,改为牵着她手,带着她往前走,眼神冷飕飕的,“以后再喝一次打你一次。”
陶鹿因亦步亦趋跟着她,闻言不开心道:“家暴是不好的行为。”
商桉不搭理她。
“而且我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要打我,”陶鹿因理直气壮,“我只是喝了一瓶酒,你要是打我,我就不跟你好,我以后找个不打我的女朋友。”
商桉面无表情看着她,“可以,那你别跟我好。”
陶鹿因直直和她对视了几秒,撇了撇嘴,“你为什么这么凶?”
“那我以后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行吗,”陶鹿因握紧她,委屈巴巴地说:“你别不要我。”
“……”
商桉叹了口气,抬手拦了辆车,一块进了后座,商桉看着小姑娘醉的微红的脸,捏了捏,“委屈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陶鹿因说:“你说不跟我好。”
“……”商桉亲了亲她,“回家醒醒酒,睡觉。”
可能是真被吓唬住,陶鹿因路上安静了许多,一直到回了家,她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手伸进口袋里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了个皱皱巴巴的黑色塑料袋。
她还一脸求夸奖的表情,“我没吐。”
商桉敷衍地点了下头,抬手拉开冰箱门,拿出一小罐蜂蜜出来,然后倒了点温水进去。
她把蜂蜜水递给醉鬼,醉鬼乖乖捧着杯子喝,“还挺甜的,比酒好喝。”
商桉唇角稍稍弯起,“那以后就少喝酒。”
陶鹿因嗯了声。
一杯蜂蜜水喝完,陶鹿因舒服地咂吧下嘴,躺在沙发上就要睡觉,商桉把她拉起来,“去洗澡。”
陶鹿因当即就不乐意了,又不好冲商桉发火儿,忍着脾气说:“知道了。”
商桉轻挑了下眉梢,笑了一声。
趁小姑娘洗澡的期间,商桉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在手机上回复消息,不知什么时候,浴室那边突然咣当一声响,商桉皱眉,放下手机。
她敲了下浴室门,“阿因,怎么了?”
“破了。”陶鹿因小声说。
商桉耐心问:“什么破了,受伤了吗?”
“流血了。”陶鹿因仍旧小声说。
商桉在进去和不进去之间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担心她安全,拧开了门,里面的确是流血了,而且还是血流成河的惨象,只不过血不是人体的血,是某个沐浴露罐子倒下,裂开了一道大口,红色的液体顺着扣子汩汩流出,染红了一大片瓷白地板。
而陶鹿因——
商桉眼神看过去,小姑娘站在花洒下面,身上一点布料都没有,愣愣地盯着破罐,对上商桉视线后,也没有任何羞赦的反应,指着地板说:“确实流血了。”
“……”
商桉感觉自己这一晚过得真是魔幻,她收拾了下浴室,又压抑着躁动特别正直地帮女朋友洗了个澡,最后大致收拾了一番,这才沉沉睡下。
隔天早上六点多钟,陶鹿因按照生物钟醒来,她被商桉抱在怀里,习惯性地看了眼身体,穿着睡衣。
商桉还没醒,她没打算吵醒,轻手轻脚起来,刚有了动静,又被女人抱了回去,“给你请假了,可以多睡会儿。”
陶鹿因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给她请假。
她眨了下眼,哦了声,又躺了回去。
对上女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四目相视,陶鹿因慢慢道:“怎么了?”
商桉眼神仍旧意味深长的,等着她主动坦白,结果小姑娘特别自然的和她对视,好像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商桉提醒,“昨天。”
“昨天,”陶鹿因想了想,还是那个反应,“昨天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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