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迟来的深情

陆繁星的眼神冰冷而麻木，这些都是他刚才刻意忽略掉的，瞬间浇熄贺川刚燃起的希望。

他吞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急忙解释道：“我只是……想在你家楼下看看你上班的样子。”

像是吸毒的人对待毒品似的，他渴求看看陆繁星每天的模样，是不是瘦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出门前头发吹干了没有。像陆繁星以前每天都早起，趴在床边偷偷看他一样，他都要看的，一点也戒不掉。

“家里的摄像头，是不是你安的？”陆繁星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贺川睁大眼睛，越过陆繁星的头顶看向她身后的家。

有人在他妻子的家里安装摄像头，贺川握握拳头，紧了又松。

陆繁星还抱臂拦在门口，他抿了抿唇瓣，坚定而不容置疑地推开陆繁星，来不及反应的陆繁星打了个趔趄，被贺川扶稳。

陆繁星的家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很好闻。

“你发什么疯？”陆繁星怕影响邻居，在贺川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企图将他推搡出去，但这点力量对贺川来说微不足道。

他看到了已经被陆繁星转移到茶几上的摄像头，就蹲下身去拿起来细细观察。是很普通的杂牌，购买时不用登记个人信息的那种。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贺川问。

“昨晚。”陆繁星耸了耸肩，站在门口答，“滚出去。”

刚听见这三个字，贺川眼睛就红红的，像是由于乱发脾气而被抛弃的宠物，蹲在地上没动：“那你记得吃馄饨……”

“滚出去，带着你的饭。”陆繁星重新说了一遍。

贺川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那下次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贺川。”陆繁星坐在沙发上，压抑着情绪，努力心平气和地说，“为什么曾经你对我的爱不管不顾？而现在却回心转意了？因为内疚吗？……总不会是因为爱吧。”

你爱我，你曾经做尽了伤害我的事情，到头来却说你爱我。

在她说到一半时，贺川就想说因为我爱你，等陆繁星说完，他又不敢再反驳了。

他怕陆繁星把他曾经做过的事悉数列举一遍，他不敢听。

“你不会是因为现在我有钱了，长得也漂亮了，才来找我的吧？”

贺川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看陆繁星，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以前也很漂亮，以前的陆繁星像一朵向日葵，对着阳光野蛮生长。以前你也很漂亮的，贺川想。

“你尝试过，去酒吧接恋人回家，到了之后才发现只是个玩笑，回去的路上被醉鬼推到马路中央差点被撞死吗？”

“你别说了……”

“倒霉的那个明明是我，你却不让我说。”陆繁星自顾自说着，“有一次，你说在楼下等我，我飞快地整理完，下楼的时候你已经开车走了，而我只用了五分钟，对吗？”

“……”

“……你还记得小年夜，我没带钥匙，敲门时你却装作没有听见。让我听着邻居其乐融融的气氛，在大雪天的门外整整坐了一夜吗？”

贺川的心脏仿佛在油锅里炸了一遍，落荒而逃。

陆繁星把他送来的馄饨扔了。

Lara风风火火地进来时，陆繁星刚把半本书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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