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陆繁星，你去死吧

“贺川……贺川你听我解释……”

仿佛一盆凉水被当头浇下，殷悦颤抖着嘴唇，不知该辩解什么。

她的腿软在地上站不起来，而公寓里的地毯明明是她和贺川一起置办的，殷悦眼里含泪看向贺川，头发因折腾有些凌乱。

贺川低头麻木地看了看她青紫的脚踝，单手拎起她脖颈，狠狠将她扔在了沙发上。

他答应了一半，只是和殷悦一起上楼，但没答应她可以冷静下来。

殷悦因重重撞击在沙发上脑袋发懵，还不等她起身，就被疯狂的贺川扼住喉咙摁压回去，只能发出无助的响声，片刻便在细白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掌痕。

殷悦谎报人数、偷走条漫、现在靠抄袭逝者的作品立足、满口谎言挑拨离间。仅仅是一项罪名，就够贺川把她掐死了。

她受到的痛苦不及陆繁星死时的万分之一，贺川自虐般想着，如果不是她，陆繁星就不会死。

可他还需要殷悦做更多，还需要殷悦来哄陆繁星高兴。

贺川放下手，冷漠地站在殷悦面前，任她垂着脑袋疯狂咳嗽干呕，几乎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才渐渐缓和。

“你当初为什么不联系陆繁星？”贺川问。

仅仅是这一个问题，就让殷悦不敢再动了。

“我……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没有在意。”

“说谎。”

殷悦以为贺川来找她是想重新开始，毕竟陆繁星已经死了，解决一个大麻烦后，贺川的妻子最终人选本该是她。

更何况，她发了这个条漫，太多人支持她和贺川在一起，贺川就一点也不在乎社会舆论吗？

“贺川。”殷悦彻底软了态度，她太恐惧了，问道，“你想念陆繁星吗？我愿意为了你将这部漫画续写下去，就算做陆繁星的代替品，也……”

她还敢提这件事？

殷悦还没有说完，就被贺川的冷笑打断。

贺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吐露三个字：“你也配？”

杀人犯，别玷污陆繁星。

刚才这句话显然又激怒了贺川，他深吸一口气，才稳住情绪，一字一顿地说：“是你杀的陆繁星。”

“不！不是我杀的！”殷悦急切地辩解道，“是……是暴雨，是暴雨把她淹死的。”

“你完全可以挽救的，你为什么……”

“因为你说你不爱她！”殷悦大声尖叫道，抬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我以为她死了你会高兴，你根本不爱她！”

“啪！”

殷悦脸上一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认命地闭上眼睛，因疯狂而浑身震颤。

“闭嘴。”贺川说。

殷悦跌回在地上，她不能一个人承担这个罪名，她要与贺川同归于尽，也算是另一种殉情。

更何况，明明就是贺川说不爱她。就算自己不杀陆繁星，贺川也会让陆繁星生不如死的。

她衣衫不整地坐着，上衣扣子已经凌乱，贺川这个角度刚好看见她刺眼的纹身。

他拿起随身的手机，镜头对准狼狈不堪的殷悦，殷悦低着头不愿面对镜头，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贺川轻轻道：“你说，你说是你杀的陆繁星，你陷害的她。是你盗取她的作品，你是罪恶的源头。”

“不……不是……陆繁星不是我杀的……”殷悦慌张地后退，她看向贺川，对方眼里是赤裸裸的威胁，“贺川，我刚回国，你想让我进监狱吗？你要让我上法庭吗？”

“你明明在心虚。”

“不是我杀的……”

“那你身上的纹身是什么意思？！”

殷悦的动作突然停住，时间像静止了似的，她摸向自己的锁骨，无力地遮起来。

“贺川，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啊，我是为了你才杀陆繁星的啊——”

她埋头哭号，没想到事情能到这一步，最爱的人却在伤害她。

她的动态被完完整整地录在视频里，贺川没有说话，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可殷悦却沉默了，只留下她细细的啜泣声。

“殷悦，然后呢？”

贺川喊她，声音温柔缱绻，让殷悦觉得刚才仿佛只是一个噩梦。

殷悦满怀希望地仰头，却听见“咔嚓”一声，是清脆的打火机被点燃的声音，黑暗中将贺川俊俏的脸映得更亮。

贺川轻轻问：“你确定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吗？”

她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正要求饶，贺川却率先放下手机，没给她反悔的机会。

打火机泛着幽幽的绿光，凑近殷悦的衣领。

“贺川！贺川，你在杀人！”殷悦尖叫着，声音很是难听刺耳，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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