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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上都吕府。
宽敞豪奢的正厅里,此时烛火通天,五六个面目柔美的侍女正忙碌着为晚宴做最后的准备。
一身皂色布衫的老管家林喜,捧着托盘疾步入内,恭敬道:“各位大人,酒温好了,是陈酿20年的玉花浆,请慢慢品尝。”
各桌随侍的婢女上前取过酒壶,返回后温柔小意的将杯盏盛满,这场夜宴也算是正式开了局。
吕孟举杯道:“诸君无需客气,今日美酒美人管够,不醉不归啊。”
他身侧的侍女年纪最幼,看上去顶天了十一二的岁数,可见的青涩稚嫩,待自家主人放下了酒盏,立刻倾身上前添满,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一不小心溢了出来。
吕孟双眼一瞪,大手在其脸蛋上使劲儿一掐,已是立刻的红中带紫,微微肿起了半边。
客座的几人,是与他平级的车府令令主,还有龙马、大厩、承华三位监长,除了最后那位承华监监长是新人入司以外,其余三人皆是多年的交情。
众人干了杯中酒,对这一幕视若未见一般,开始指天说地的论起了各色朝野见闻。
承华监监长还有些插不上嘴,只能独自埋头饮宴。
一边吃着喝着,不觉又想到了刚才进门的时候,那管家林喜因着酒宴备的稍微迟了些,便被自己这位顶头上司不由分说的赏了好几鞭子。
其实哪里是酒宴的问题,那分明是吕孟期待已久的升迁断在了权焰滔天的江阀手里,借此出气罢了。
一府管家之职,必是多年贴身贴心之人,只不过小小疏漏而已,便被当众羞辱责打,这吕孟实在过于暴虐了。
哎,今后在这暴戾的未央令手下当差,日子怕是难过的紧啊。
这场夜宴,菜是好菜,酒也真是好酒,只是吃了不多会儿的功夫,他却突感浑身发冷发麻,手脚逐渐的不听使唤,一个泄力,瘫靠在了身后厅柱上。
努力转眼看去,其余几人形状也与他相差不多,皆是一脸惊恐又酸软无能的模样。
上座的吕孟是武人出身,还能拍响桌几怒吼一句:“林喜,酒菜里有……有毒?”可也只能多这一声,便迅速的软倒在桌旁。
一直恭敬立在门厅处的老管家,此时缓缓抬起头来,苍老的面孔上,透着极是平静的神色,是一股与此时情形绝不相符的诡异平静。
“不是毒,软筋散而已,半个时辰自解。”
他从袖中拔出一枚匕首,缓步走进厅内:“小人无意与座上各位大人结仇,但请旁边歇息着,看我与吕孟讨个说法。丑话说在前,要是嫌看戏不够热闹,非要出声惊扰的,可别怪我手中短刃不长眼。”
事发突然,从众人觉察直到药效发作,不过短短几个弹指的时间,各桌的侍女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又是惊又是怕的,尖叫声还未发出,林喜只几个虚影晃动,尽都无知无觉的晕倒在地,只留下太仆寺几位官人,半声也不敢吭的,眼睁睁看着那人直到了上座吕孟身旁。
林喜单手一伸,掐着吕孟的下巴,将人半拎了起来,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在空中虚虚的勾画着,似乎在思考下刀的部位。
这老家伙中了邪?吃的熊心豹子胆,敢在自己头上动刀子?吕孟五官快被挤压到变形,费力咬牙道:“你……敢!”
“啊啊啊啊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那扭曲的脸上立刻多了一刀,从额头直劈到下颌角。粘腻的鲜血和眼泪鼻涕糊在一起,简直不忍直视。
深入骨髓的疼痛袭来,不能动弹的状况又令吕孟生出了任人宰割的恐慌,顾不得当头流下的血渍快要漫进眼眶,只恨恨的死盯着身前之人。
林喜微勾着嘴角,带着明显的戏谑之色,眼中闪烁着粲然的精光,看向他的眼神,似乎不是看着一个人,而是一堆砧板上的烂肉。
不对,这双眼睛,哪里是平日里的老眼浑浊?
分明是另有他人!!
吕孟拼了命的想要大声喊叫,可惜药效作祟,发出的声音低哑得自己都快要听不见:“你……不是林……喜,你……谁?”
林喜面上的笑容更甚,好整以暇的跪坐下来,凑近了低笑道:
“……你猜?”
这句话落了地,吕孟脑中急速揣测着此人身份,可回头想来,自己这一路不知往死里得罪过多少人,哪里能想出个一二?喉下已立刻被刀柄狠狠一个敲击。
第二刀接踵而来,只是这一次,哑穴被封,他连微弱的惨哼都已做不到了。
第三刀……第四刀……
短刃勾起的风声及破肉声,缓慢而又节奏井然,显示行刑之人是何等的冷静与残酷。
也不知到底多少刀了,小半个时辰内,席上太仆寺的几位官员,不敢看也不忍看,更不敢发出半点的动静,只能这样侧耳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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