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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旌歌一怔。

“当初在万人坑三万俘虏中为什么救我？以及…”弥善有些难以启齿：“为什么…喜欢我？”

“……”唐旌歌眼神回避。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一见钟情。”弥善有些恼怒，“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无可…”

“唐旌歌！”

弥善震怒，倾身一把拽过唐旌歌的衣领，在狭小的车厢中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有些拥挤。唐旌歌没有还手，而是顺着弥善的力气任他发泄。

弥善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自己无能狂怒，找别人撒气。

他突然感到周身疲软绝望。

“唐旌歌……”弥善眼眶剧痛滚烫，“我到底是谁……你又是谁……”

……

…

秋日的午后金光灿灿，枫叶林中高大的树木在风下得意地招摇着一身的阳光碎片，晃人耀眼。

“你还不满意？”

弥善抛下树枝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地上摆手道：“不玩了不玩了。”

“别呀，”小孩急忙从怀里掏出几个毛栗子塞到他手心，“说好了陪我练剑的”

弥善翻了个白眼：“小弟弟，你看清楚我拿的是树枝，你拿的是剑。”

“我剑没出鞘跟你是差不多的，哎呀求你了善哥善哥善哥…”

弥善用剥好的栗子堵住他嘴，很后悔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个认识两天不到的小毛孩。

金秋时节，枫林燃火。

抬眼望去，几块儿零零星星的蓝色天空穿插在头顶的火林，鲜艳夺目。

“行，再教你最后一招。”弥善拗不过他，无奈起身徐步走到枫叶毯上，脚底沙啦沙啦。小毛孩硬是抱着有半个他高的长剑屁颠屁颠儿地跑在弥善的身后，通红的脸蛋满是欣喜。

弥善背对着他，微微偏头道：“你知道战场作战最重要吗？”

“知道”小孩急匆匆地抢答：“《孙子兵法》上讲，用兵再笨拙也要速胜。”

弥善勾起嘴角，“那今天最后一课，就是——速。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被我打趴下因为什么吗？因为我朝你腿窝踢了一脚导致你重心不稳直接跪地，根本上来说就是你速度没我敏捷。”弥善转身，捏了捏小孩的臂膀。比起同龄孩子胳膊上软趴趴的嫩肉，眼前的小毛孩已经算很结实了。

看得出平常在习武方面下了不少苦功，可在速度方面还差了点。

“小孩儿，看见那片摇摇欲坠的枫叶了吗。”弥善指着离他们较远的树枝，对他道：“起风的时候我们一起跑过去，看谁先接住它。”

小毛孩眼睛亮晶晶的，听到这话就早早地摆出跑步姿势瞪着叶子不眨眼了。

弥善看着他肉嘟嘟的侧脸轻笑了一声。

“哗——"

是信号，是大自然与两个孩子一同游戏，秋风穿林扫叶，带走了叶根最后一丝的留恋。

小毛孩就像弦上的一把弓，飞奔而去；而弥善到不紧不慢，晃悠悠地跟在小毛孩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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