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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灯光他看不见唐旌歌的表情，只听见他说：“留个纪念吧。”

彩光流转间，一股奇异的感觉充斥在他心脏，无法言说。

似搔痒，似悲痛，似失而复得的激动……

突然，几个陌生的片段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唐旌歌以为他头痛，连忙跑来扶着他。

“你…”

“我没事…”弥善禁闭双眼，在一片黑乎乎的意识中他看见了昏暗的柴房，一个蜡烛套着简陋的灯笼，还有那个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

“小…清？”他无意间吐出两个陌生的字眼，那一瞬间狂喜如同电流贯彻了唐旌歌的身体。

“善哥…”唐旌歌试探性说道。

过了一会儿，弥善睁开双眼，“我好像想起一些东西了。”

“嗯。”唐旌歌应了一声，可表情还是出卖了他的喜悦。

“没关系，慢慢想。”

他想把弥善脸侧的头发拂去，可突然身体一僵，放下手垂眼道：“去吃些东西吧。”

“唐旌歌，”弥善欲言又止，“……没事儿，我们走吧。”

说罢，他偷偷攥紧了灯笼杆。

燕北国的国民喜肉，而且还是大碗肉。

他们第一次来没有经验，两个人点了四菜一汤，结果个个大盆宽碗，桌子满满当当的。还好这时候偶遇方思凡，三个人热气腾腾地吃着晚饭。

方思凡一脸兴奋地跟他们讲燕北的杂技是多么神气，有一个鸭子能生吞蜥蜴！

“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个谢谢。”

“哦。”

方思凡喝了一口排骨汤。

“你看。”唐旌歌指了指身旁的墙壁，“胡安说的壁画，想必就是这些。”

弥善一抬头，整面墙壁都被五颜六色的颜料占据，光坐着看不出个所以然。他下了座位眯眼一望，壁画上是一个褐发金眼的强壮男人，他一身胡服，胯下是四蹄腾空的红鬓骏马，粗短的手指拉开弩箭欲离弦，表情生动狰狞，连落下的汗水也细致周全。

正幅壁画栩栩如生，宛如真人。

“几位客官，这是对小店的装饰感兴趣？”

一个满脸慈祥笑眯眯的微胖老板提着茶水而来。

他给三人换了碗热茶，唐旌歌挪出一个位置，请道：“老板品味不凡，我等只是佩服。”

老板不见外，坐下道：“几位应是外地人吧，我们本地人对这些画看都看烦了，只有外地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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