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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此言？”

“公主身亡的时候还在王宫，既然这间屋子有很多人来过，可不可能是王宫里的人把尸身搬运到这里？而且——”

唐旌歌顺着弥善的视线望去。

弥善继续道：“而且从刚才开始，这个房间就一直散发着异味儿。”

楚国荆阳宫，后宫内。

一个拴着五色流苏的布包球咕噜咕噜地滚到满是积雪的草丛中，后面粉玉雕琢的小女孩迈着厚绒棉裤的小短腿穷追不舍。

跟在小女孩身后的一个美妇人提着裙摆，云鬓上的金簪碧坠随着她小跑的脚步晃来晃去。“小梅！”美妇人喊道：“跑慢点别摔了！”

芈梅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额娘，咧开小肉嘴傻傻一笑。跟在她身后的正是丽妃汪容。

说来奇怪，一般后宫嫔妃出行身后都要几个侍女，可汪容形单影只，若不是打扮的艳丽华贵，只怕没几人能认出她是净楚公主的生母。

见被憋在室内好久的女儿见到雪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撒野，汪容跟不上她脚步，只好大吼地命令她停下。芈梅停住脚步，而布包球也正好咕噜噜滚到了满是落叶的水池上。

她委屈地一抽鼻涕，肉嘟嘟的小手一指：“娘，球没了。”汪容喘着粗气，蹲下身试着伸长手臂去够球，结果做不到。

“娘。”芈梅大眼睛里立刻泪花闪闪。汪容无奈道：“改天托人出宫再给你买一个吧。”“那小梅这几天玩什么？”芈梅撇嘴。

“公主可有烦心事？”一男声温润如玉，语调轻快。

芈梅抬头，见陆玉笙手里端着个油纸包笑眯眯地向她走来。

“阿笙，”芈梅小跑过去，拽着陆玉笙深黑色的襟袍委屈道：“我的球它不听话，一不小心掉进去了。”

陆玉笙半蹲，摸着她头顶温柔道：“阿笙给公主捡回来好不好？”一抬头，见汪容也在不远处。他躬身作揖，恭敬道：“见过丽娘娘。”

汪容紧张，不安道：“大人来此处作甚，是不是大王……”

“您多虑了，”陆玉笙笑道：“是在下自己想来后宫看看娘娘和公主的，正好前几日出宫在外买了些米糖和胭脂来送给娘娘和公主。”他说罢，径直走入水塘之中，而后湿淋淋地一身走上岸，抱着球。芈梅欢快地跑去接过。

汪容端详着胭脂和米糖受宠若惊，心里暗骂着不懂事的女儿，到底又在什么时候去招惹了这位大人。

陆玉笙见偌大的园子只有她们母女两人，不禁问：“娘娘的侍女呢？”汪容闻言，面露尴尬之色。汪容被先王宠幸前曾是芈兰的侍女，大家明明出身都一样，你却幸运地飞上枝头变凤凰，曾经的姐妹转过头要服饰你，论谁心里都不好想，就连汪容自己也不好意思使唤她们。

“臣妾让她们去别处办点事，暂时不在此处。”汪容心虚道，不想跟他解释太多。

陆玉笙“哦”了一声便没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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