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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唐旌歌问。

“是啊。”弥善关上窗户，在热气腾腾的羊肉馆中脱下厚披风，氤氲的蒸汽给二人的脸颊上染了一层红晕。

二人错过了饭点，此刻餐馆中正是冷清之时，寻一静谧的窗口坐，美食不一会就被端了上来。

“在北方生活，若不吃些肉类驱寒，一般是很难熬过冬天的。”

铜制锅中乳白的汤水翻滚，枸杞黄瓜片火腿肠随着汤料一同舞跃在锅中。不一会儿，冰冻的羊肉薄片下锅，随后酱卤肉厚切棒骨也下到锅里烹煮，香气充满了整个小店。

羊肉现杀，入口滑嫩新鲜，秘传的酱卤又完美地遮住了膻腥味儿，使人欲罢不能。

在白雪纷飞的天气中，吃上一顿羊肉汤锅，实乃人间享受。

弥善无意间提起那件事儿：“燕北王同意跟楚联合，很大一部分应是他们私人恩怨的问题吧。比如说安岁？”

唐旌歌点点头。

“所以你一上来并未提到信帛，是在为燕北王同意请求创造条件。”

唐旌歌则有点慌张，连嘴上的酱汁都没擦去，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弥善乐了，“我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说罢伸出手来，抹去了他嘴角的酱汁。

唐旌歌脸腾红。

他打开了一扇窗，故作镇定：“这店里也忒热了。”

弥善知道他心中所想，没有拆穿他，而是又乐呵呵地涮着羊肉。

窗外冷风窜进来，给滚烫的面颊降降温，大脑也清醒了一些。唐旌歌问：“一会儿再去哪转转？”

弥善转了转眼睛，“你定。”

“先，先吃吧，边吃边想。”唐旌歌埋下头嗦着红薯粉。

弥善眼光留恋，估计回楚国后，二人再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独处了。就算独处，也不能干坏事了。他不由得轻轻叹口气。

以后他们怎么样都不归现在的他们考虑，及时行乐，享受当下。

不知道为何，他又想起了那天月老寺的种种，不由得笑出声。唐旌歌抬头看他，眼神懵懂湿润，像一只懂事听话的小狗，眨了眨满是水雾的眼睛。

“没事，你吃吧。”弥善撑着脸温笑道：“我喜欢看着你。”

更热了。

弥善心里其实还挺佩服自己的，能把一国大将军、多少怀春少女芳心暗许的对象调//教得如此也是自己的本事。

所以林家说的话什么意思？

小心唐旌歌…

弥善心里顿时一沉。

还有唐旌歌死都不告诉自己的身世真相…

他该相信谁？

“弥善…”唐旌歌轻声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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