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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恶娘怒目圆睁。

然而他只是低头一笑，把药丸一拋。

“孤不怕死，只是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们这群生人。”

“这些药丸，助孤了一臂之力。”

陆玉笙眼红如赤，“就是因为你们齐人的毒药，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

齐王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无辜地摆手：“这些药丸的毒花啊，是先王种的。”

“当时先王为了屠杀那群不自量力的苍蝇们，可是亲口派人种在楚地边境。怎么如今也赖到孤身上去了？”

齐王笑道。

说罢，他突然眼神骤缩，接着身体一软，口吐鲜血。

而他腰腹上的把柄剑，始终握在芈莲手里。

九十九 人间四月芳菲尽 （完结）

齐王似乎想把手掌放到芈莲的头顶上，然而终究是闭上了眼。

剑柄哐啷堕地，芈莲伏地大哭，肝肠寸断。

三日后从遥远的的北边传来消息，燕北灭西犬戎族。

……

…

一切都像是个不会醒来的梦一般，竟然就这么结束了。

他们好像一群登山者，登到了山顶，望着心心念念的景色突然怅然若失。

因为当外敌全部消失，即将敌对的就是彼此。

云泥交换，一念之差。

而老天仿佛眷顾着他们，给了他们一个缓冲。

那晚灯火摇曳，丞相请见。

正如林骄风所说，他林家衷于大楚。不论是为那个秘密而自尽的林相还是他自己，只效忠于王位上的那个人。

如今王位上的人竟然又回来了。

这个人指的当然不是弥善，而是蒲流萤。

“如今的中原大地，二国鼎立。除了我大楚，只剩下了燕北…”

一颗冷汗从他额上滑下，林骄风不敢抬眼看她。

蒲流萤微眯眼睛，指腹摩挲着下巴。

“但说无妨。”

“只是臣的愚见。”林骄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五国三国已除，此为千年煌煌国运。我们为何不再趁热打铁一把，将燕北一并拿下！父亲曾说，先王在世时，可曾许愿能有朝一日看见中原统一，大楚的国旗插满九州大地！此乃天赐良机！”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

大殿内静悄悄的，唯有时不时被微风托起的帷帘扫着地板，发出沙沙声音。

室内并没有亮起壁灯，林骄风跪在地上，看不清蒲流萤的表情。

突然，他听到一声轻笑。

“林相。”

“在！”他忙不迭地起身躬首，听见女人冷清不带感情的声音。

“我们有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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