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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四下骤然安静,风声入耳。
洛城将耳朵贴合的放到瓷枕上,清晰的风声从枕上传入耳中,呼啸而过的丝丝纹理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谭府的秘密之一。
谭奕床上的枕头是瓷制,内部中空,与床连为一体,为的就是能清楚的听到门外的动静。洛城猜想谭府地下应该埋了空水缸,仿着戏台子建造,能够达到聚音传音的效果。
声音会被清晰的放大,通过瓷枕传入耳中,使人虽在床榻,却能耳听八方,时时刻刻掌握屋外的人声动向,警觉可见一斑。
洛城倾耳听去,风中有雪,还有人的呼吸。
那人的呼吸很轻,掺杂在风雪里,隐隐约约的不甚清晰,但能够确定的是,那个人一动不动的蹲守潜伏在这间屋子附近。
屋中久没人声,那人骤然跃身而起。
几乎同时,谭奕拿脚一勾,纱幔摇摇垂下,手搂着洛城滚了半圈,起身便骑在了洛城身上,俯下身去十指相扣在他的身侧。
夜雪初霁,澄明的月光倾泻而下,透过摇曳的纱幔落上美人玉面。谭奕停在他的咫尺间,瀑流般的青丝在榻上交缠到一起,丝丝缕缕的纠缠,分不清归属于谁。
谭奕欣赏着洛城精雕细琢的脸,每一寸都琢进了心里,那滴朱砂泪痣是黑夜中欲望的源泉,熠熠的烧着灼热的红光。
风帘微动,两人的身影映在纱幔,便如同在巫山雨云。
“人走了,起开。”
美人似妖,就是少了些感情,像刃薄刀。
“好,起开。”谭奕低哑的声音带着温热的吐息,在寒窖似的屋子里越发清晰的拂在他脸上。
洛城喉结微动。
谭奕平躺到他身边,睁着眼睛看顶幔,两个人都没了睡意。
洛城说:“房里事也有人盯,谭四公子看似逍遥,过得也不痛快。”
“那么多眼睛盯着,能痛快哪去。”谭奕侧头看他流水般的鼻梁,“你发现了谭家的秘密,怎么办。”
洛城嘴角上挑,弯起食指敲了一下瓷枕:“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不如这样,你知道了我一个秘密,你也告诉我一个,咱们就扯平了。”谭奕说,“你为什么要浇灭炭盆。”
“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不说。”
“你让火烧过?”
“就不说,你吃了我呀?”洛城抿了抿笑,卷着被子背对他侧躺,闭上眼睛,“别说话,我睡着了。”
谭奕轻笑出声,他蓦的明白,这样的美人要么离得远远的,要么就不能怕被割伤。可美人最大的魅力就在于,明知道冷刀有刃,还不知死活的想撞。
*
寝殿的暗格里,黑衣男子单膝跪到太后前,将在谭府看到的如实禀报一遍。太后垂着眼睛轻一摆手,男子便魅影般消失的无踪。
太后也爱逗鸟,只是近日她有了新欢,如今这笼子里有两只镶了金翅儿的鸟了。她又垂着眼睛逗了逗鸟,才进屋睡下。
*
梁博超原本都答应了老爹要查刘琪反叛案,扭脸又不干了,坐在地上撒泼打诨,气得梁同甫甩袖而去,好几天没理他。
案子落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少卿梁博仓从兵部借调骑兵两千,搜出叛党刘氏和死士五十人。五十死士拼死力战,无一生存,刘琪被捕,押入大理寺候审。
案子经了大理寺审查,又递去刑部复核,敲定三大罪:短缺军需,谋害大学士高芜,豢养死士。
宣明帝朱批,将其罪状公示天下,三日后当街问斩,妻儿老小改判死罪,一并问斩,府内侍婢家丁流放三千里,终生为奴。洛城并非刘氏在簿家仆,又赐予谭奕,幸免于难。
“你家那个还真是好运气,不然那么漂亮的脸蛋,咔嚓一刀落了血里,可惜了。”屋里熏得香暖,梁博超腿放在软垫上,旁边跪着个轻纱薄缦的女子给他捏腿。
谭奕手臂搭在窗边,红纱女子赤着足,腰软如蛇的倚在谭奕身上,谭奕将手里的酒递到了女子身边,女子抿着笑喝下去。
谭奕笑他说:“这么些天了,你还惦记着。”
“我没。”梁博超鼓着嘴狡辩,两个肉腮水嫩软白,让人见了就想上手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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