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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猛虎的尖牙

说话的功夫，马蹄声便来了。

谭奕没有着甲，一身黑色劲装乘夜而来，踏雪黑马飞奔于内宫甬道，谭奕长枪侧出，横扫了拦路的禁军，踏雪扬起前蹄嘶鸣一声，将挡在马前的禁军踹飞。

谭奕跃身下马，红缨枪亮于身侧，猛虎的步子稳健无声。迎着杀上来禁军，谭奕横枪身前，金戈清泠相撞，架住十数柄刀刃，禁军咬牙切齿一起用力，想要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虎犊子压到地下。

乌云蔽月，瞬时间风卷云涌，雪雹子细盐似的密密麻麻砸在脸上。

谭奕嗓中低吼，旋枪挑了那十几把刀，金属相摩声刺耳，刀刃绕着枪柄飞旋着擦出火花，谭奕向右甩出，长刀破空飞出，穿透洒落的雪雹子，“叮”地插入墙壁。

谭奕的发梢让雪雹子打湿，凸显出坚毅的轮廓：“禁军乃天子卫兵，叛君当诛！今日你们谋反，明日你们妻儿父母，全得跟着一起死。”

“休得听他胡言！”彭潜从屋里出来高呼道，“皇上已然失势，禁军效忠的一直是太后！效忠太后才是唯一的出路，太后保咱们大富大贵！”

“老子先诛了你。”谭奕提枪而上，踏步踢起雪花，横扫出招直夺命门。彭潜拔刀大吼，刀刃横空而出，切碎下落的雪雹子，与红缨枪一声重击撞出火花。

彭潜双手震得发麻，虎口竟然流出血来。浴盐读加t谭奕片刻喘息也不给他，脚下步法迅猛，步步逼退彭潜，齐肩削他去一根胳膊，痛呼嘶吼，热血四溅，瞬时惊了禁军。

谭奕一枪撞上他双膝，彭潜跪到雪地，谭奕笑得邪性：“总督，我技不如人，没你跪的漂亮。”

彭潜恨得咬牙：“谭幺儿，你竟做了这么久的戏。”

谭奕压抑着声音道：“有十年了吧。”

“十年纨绔，骂名无数，谭幺儿，你够能藏。”彭潜眼中寂灭，“我输了。”

说罢，彭潜撞刀而死，自尽总比让人削了脑袋来的体面些。

他心里清楚，太后完了，她把摧毁谭奕这事想的太简单，可怕的不是身边藏着猛虎，而是这只虎忍性绝佳。

棋差一招，毁在了人骂混蛋的谭奕。

谭奕举枪指天：“彭潜已死，禁军听令撤退！”

禁军木然不动，目目相视，谭奕字字道：“不退者，诛。”

冰雨里，禁军之中率先有人撤了半步，紧接着倒退的人越来越多。

“不能退，他杀了总督，跟他拼了！”有人暴喊一声，不乏忠心着随之高喊：“跟他拼了，为总督报仇！”

“双拳难敌四手，跟他拼了！”

谭奕挥枪刺得血光乱飞，红缨枪沾了血越发亮的扎眼，谭奕喊道：“荣城军听着，退一步，妻儿同斩！杀一人，赏一金！若你们今日殉了，妻儿谭奕给你们养！莫有后顾之忧，杀！”

荣城军握紧了手中刀：“杀一人，赏一金……杀，杀！”

“杀！”

“杀！”

谭奕手起刀落率先斩了挑头的，荣城军不比禁军训练有素，却挡不住匹夫无畏，瞬时杀气震天，红血洇白霜。

谭曜领着两万轻骑兵从宫外赶来，将皇宫内城团团围住，禁军人心防线一溃千里，再无人愿战，扔刀投降。

太后脸色大变，谭奕横枪守在门口，谭曜挎刀而来，参拜道：“皇上，臣救驾来迟。”

宣明帝将谭曜扶起，宣明帝请道：“太后，回宫吧。”

谭曜垂目附和道：“请太后回宫！”

昭惠宫，兵卒持刀将太后困于内殿，宣明帝将太后近身服侍的宫婢太监悉数杖毙，添置了新人服侍，又命人里外翻了个遍，把所有密疏尽数翻出，凡与太后勾结者全部入狱待查，朝中人空了一半。

宣明帝收回白玉令与帝王印，完成掌权前朝的第一步。

宫中生变的同时，洛城潜入张家，长匕贯喉，将户部张大人钉在了墙上。

张奉闻声疾跑，偏院的丫环全都倒地，伤口细小而致命，死的还算文雅。

屋内洛城正慢条斯理的往茶杯里沏茶。他捻壶的指法非常好看，将壶提高，热水如注流入杯中，白雾飘散。

他瞥见张奉来了，嘴角便笑了一下，三指托了茶杯嗅着茶香，专注的欣赏他震惊的脸。

张奉目瞪口呆的望着钉在墙上的父亲，失声叫道：“爹……”

“哎。”洛城笑吟吟的答应了一声。

“呸！我杀了你！”张奉亮拳，洛城脚尖勾起凳子踢过去，张奉一拳打折凳腿。

洛城手指微并，柔放身前，弓步沉气：“再来。”

张奉出拳猛，但不管多猛的势头，多足的力道，洛城游蛇似的手臂撞上两下，总能轻易的化解了去。洛城别住他的手腕，外旋一圈卸去他的猛力，手掌推到他肩上。

并不觉他用力多少，张奉接连后退墩坐到地上。

洛城轻缓的呼气，手掌下沉到丹田，太极柔术才是他的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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