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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洛城生气

谭奕吻住他的嘴，轻轻的啃咬，磨得他耳根泛起红晕。谭奕轻道：“你为何会变了模样，这张皮怎么换上的。”

洛城瞪着湿了的眼睛：“不告诉你。”

谭奕摸摸他：“疼不疼？”

“疼过去了。”

谭奕见他倔强的神色，心里莫名其妙的疼，枕着双臂躺回榻上：“算了不说了，好好的一块璞玉，不雕佩做珥，非磨成利刃，谁干的好事。”

“自己没出息，怪不了别人。”洛城失神的盯着顶幔，是他将自己磨成了刀，变成了鬼，萧则宁早就在吉州役烧的面目全非，他说，“除了报仇，我活不下去。”

谭奕亲了他额头一下：“想宰哪个宰哪个，四公子给你撑腰。”

洛城笑道：“你还是先顾全自己。咱们这个皇上，也未必比太后省油。”

谭奕浑道：“君子的法子没有，混蛋的法子还没有么。”

洛城笑盈盈的：“那我可得抱紧四公子的大腿。”

谭奕道：“行筝，吉州一败，我去的时候见满山焦尸，也曾一时义愤想为吉州军伸冤报仇，可细查才发现吉州失利并非一人过失，司盐使刘琪短缺盐粮，户部和度支使一个挪用军饷，一个造假帐挪官银，就连吉州军所用的兵器都短了两寸，兵器监也难辞其咎。”

“拓跋部用伏击将毕老将军打了个措不及防，又是谁跟拓跋部里应外合，泄露军机。行筝，这里头牵扯的人和事太多了，绝非一两个人的疏忽和纰漏，凭空消失的盐铁军饷都去了哪。事情沉淀了五年，幕后操手才刚刚露头。”

洛城敛了笑意：“你说刘琪？”

谭奕：“嗯。他们这招弃车保帅玩的不好。”

洛城趴到谭奕身上：“他们怕刘琪吐出什么，急着拿他顶罪，用五十个死士给刘琪扣上个必死的谋反罪名，彻底封了他的嘴，可是问题就出在这五十个死士身上，怎么就凭空冒出来五十个人？所以你在怀疑，这五十个人不过冰山一角，丢了的那些盐，铁，军饷，被人拿去养私兵了。”

谭奕摩挲着他细软的头发：“咱俩这是想到一块儿了。”

洛城跟谭奕几乎同时道：“私兵是谁的。”

两人心有灵犀的笑了一笑，谭奕道：“太后有禁军这支强兵，她用不着养私兵，之前我怀疑是咱们皇上养的，等着蚕食太后，可宫中一变，连点亲兵影子也没见着，全是借来的虾兵蟹将。”

洛城道：“是皇上养的倒好了，收兵收权用点手段是应该，没野心怎么当皇帝，怕就怕皇上没长了那份脑子，是有人想等着太后皇上两虎相争之后，坐收渔翁之利。”

“冬至那日，刘琪叫我去唱戏，我是藏了毒去杀他的，但我的药还没递到他嘴里，高芜就来了，高芜遣退了所有人跟刘琪密谈，我趁刘府的人不注意，潜到门口听见高芜说刘琪被骗了，他们应该用的手谈，全程几乎无话，我只听到‘兵部’‘拓跋’几个字，然后刘琪拍案而起，骂了声混蛋，紧接着高芜突然毒发，立刻有人走漏消息，连给刘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谭奕卸下浪荡子的面孔：“当时屋里只有刘琪跟高芜？”

那是谁下毒给高芜？这么短的时间又是怎么得手的？

洛城就像他肚里的蛔虫，道：“这也不奇怪，有一种暗器叫梨花针，针上淬毒，细针没入皮肉，不着人细验很难发现。刘琪府里肯定安插了眼线，发觉高芜要吐露重要的信息，于是用梨花针暗杀了高芜，顺便把刘琪端了。”

洛城缓缓道：“令人费解的不是高芜怎么死的，而是这跟兵部、拓跋什么关系。可惜高芜究竟知道了什么，已经无从得知了，这里头搅的一团乱麻，幕后之人还深藏着呢。”

谭奕邪性的提了嘴角笑：“拓跋惦记中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年却安静的古怪，行筝，拓跋来犯，谭家不怕以血铸围墙，就怕进退维谷，不死沙场死朝堂。”

洛城捧了谭奕的脸：“我替你保全谭家。”

谭奕低沉的声线道：“有你这话，谭家人只要还有一个活着，拓跋就进不了中原。”

脚步声自瓷枕传来，谭奕眼中兀的一紧：“有人来了。”

洛城趴在谭奕身上，谭奕扯了被子将两人盖住，两人呈云雨姿势，透过被子的空隙共同注视着门口。

门外之人没闯屋子，恭敬敲门道：“四公子，大夫人回来了。大公子请您前去小聚。”

“知道了。”谭奕应了一声，脸上露了笑，“长嫂从安西回来了。还压着我呢，压上瘾了？”

洛城骑在他身上：“这事儿可没准。”

谭奕端着腋下将人从身上半举了起来：“这分量，这辈子没可能了。丑媳妇，跟夫君见长嫂去吧。”

“谭幺儿，你……放我下来。”洛城长衫的带子开了，里面不着寸缕，一览无遗的正对着谭奕，小猫儿似的让人举着任意打量。

谭奕有意逗他：“该做的都做了，还怕看。”

洛城羞的红了耳根，瞪他道：“大、脸、猪、头。”

“再说一句我听听，信不信我让你带着点什么去见大嫂，丢脸丢到大西北。”谭奕想了想那场景，欢腾的笑起来，十分欠踹道，“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洛城咬牙切齿：“谭奕你，混，蛋。”

“唔……你他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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