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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五识散

孙德胜一跃再度成为掌事大公公，深受皇上信任，引着洛城进宫去。

这情景似曾相识，却又完全不同。

洛城不由道：“孙公公当真是经过大风浪的了。”

孙德胜连连摆手：“公子折煞奴才。”

宣明帝一把火焚了金明阁，萧则辰索性将这块地皮推平了，种了点瓜果蔬菜，在皇宫里纳了一亩三分地，时刻警醒宫中人粮食耕作的不易，谨记宣明帝奢侈浪费的前车之鉴。他把自己常年住的冷宫收拾了一番，住进去当了主殿，提名：铭思阁。

铭思阁由冷宫改制，哪怕经人洒扫，依然简单残破，但萧则辰执意如此，也不敢有人多置一词，皇帝节俭至此，皇宫的开销自然的削减了一半。

萧则辰在前朝的皇威不怒自成，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并非太后和宣明帝可以比拟，他是带着全城兵甲和百姓拼过命，擂过鼓的皇子，市井的说书人更是将那日说的神乎其神，拓跋将要破城，萧则辰一出现，便有瑞鸟盘旋，紫云铺天，真龙现身领兵护城，击退拓跋。

这里面的水分随便一挤就有一缸，但这股风在市井一吹，萧则辰就成了真龙下凡，神一般的存在。

洛城在殿中捻袖而站，只从萧则辰主导市井舆论，把自己吹成真龙下凡这一手，就比宣明帝不知强了多少倍。好似守城都是他这条真龙的功劳，旁人都没影了。

萧则辰遣退了旁人，洛城才作揖拜见了皇兄。

萧则辰亲手扶了洛城一把：“朕有今日，还要多谢十三弟帮衬。”

洛城行的本是作揖礼，萧则辰这么一扶他，洛城反而双膝跪下去，受宠若惊：“皇兄言重了，臣弟当不起。”

萧则辰将洛城拉起来，笑道：“若非十三弟那次在宫中解围相救，皇兄没准命都没了。”

他不提还好，提起便是记得深，洛城心里霎时凉了半截。他那日入宫找谢琬，出宫时天色晚了，走了偏门，路上就听见有男子的呻吟声，仔细往旁边一看吓了一跳，萧则辰被几个太监脱得一丝不挂吊在树上，拿着树叶儿草根玩弄下边，言语讥讽轻佻，比谁更会挑逗。

洛城赶走那帮人，把萧则辰从树上放下来，拿外衣包裹住，叫了一声六哥。他永远记得当时萧则辰那双痛恨的眼，赤红的可怖，在他怀中发抖，牙齿咬的咯咯响。

也是那一次，洛城发现萧则辰并没有疯，他那一刻的愤怒可以席卷天地，像只得了疯病的狗，随时要将人连皮带骨的吃了。可就算被几个下人作践至此，萧则辰也忍住了，没有即刻发作把那些折辱他的人碎尸万段，洛城便知道，萧则辰是天定的皇位人选。

若非如此，洛城跟谭奕谈判的时候，也不会信誓旦旦的要推新帝，新帝早有人选，只要乱局一起，就会逆流而上，称霸山河。

那一日玩弄过萧则辰的人，被萧则辰处以极刑，千刀万剐，一千多刀削的皮骨分离，惨绝人寰，那是萧则辰心中不可触碰的污点。

而他这个见过他污点的人，萧则辰会如何处置呢。污点要藏起来，是要连见过的人都杀掉，才能藏的干净。

洛城只能装糊涂：“皇兄说的哪次，臣弟怎么不记得帮过兄长。”

萧则辰大笑了几声：“十三弟比小时候聪明了。”

“看来臣弟小时候的形象着实不怎么样，外子说臣弟小时候像包子，又矮又胖，兄长说臣弟小时候是个笨蛋。”

萧则辰乐得开怀大笑，直让人毛骨悚然：“此次守城，十三弟也是立了大功的，日后这江山有十三弟跟朕一起守护，定会安然无恙。”

“臣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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