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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耍酒疯

“谭家谁都可以死，谭奕必须好好的活着。”洛城将如鸦的发丝用一根青丝带缠了几遭，随意的垂在身后，回过身去目视前来的“黑衣使者”。

甘陈脸颊上有道疤，正好落在颧骨上，面容狰狞的有些可怕：“公子觉得自己有资格跟皇上谈条件吗？”

“我不是在跟萧则辰谈条件，他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洛城直呼了萧则辰的名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回去告诉他，区区一个五识散，我若不怕死，又能奈我何？用死做威胁，我最不怕，大不了自尽就是了。”

“但我却有许多办法让他过得不安生，市井童谣他怕不怕，谭家造反他怕不怕？他怕的东西远比我多，我不过一条烂命而已，而他有满朝文武，金銮宝座。”

洛城平淡无澜的声线深处，尽是威胁。

甘陈怔在原处，这世上是最可怕的人，就是不要命的人。

洛城下了逐客令：“回去复命吧，他想杀谁，我都能当他的黑手，唯独不能动谭奕，我要他好好的活着，你听清楚了，是好好的活着，不是跟我一样，半死不活的活着。”

甘陈抬眼看了他一眼，白玉雕刻的面容，看起来分明是冷情冷血的模样，却藏了一颗未悟的痴心。

甘陈不由作了一揖，退去离开。

洛城看着影子似的人来了又走，兀自在镜前坐了一会儿，谭奕这个粗枝大叶的，都不曾记得送他一件定情物，一支钗，一把木梳，哪怕一根发带呢。

他总也想不到。

他还以为有一辈子，其实或许不过六个月罢了。

甘陈返回皇宫拜见萧则辰。

萧则辰提笔批着奏折，对结果有十足的自信：“洛城答应了？”

甘陈单膝跪地，沉了沉没接着应声，如实传达了洛城的意思，萧则辰掷了笔：“他什么意思！”

甘陈偏着头不答话，萧则辰怒从丹田起，洛城要把他任小人戏弄的事情编成折子戏唱遍京城？还是直接策动谭家谋反？

萧则辰咬牙冷笑：“他威胁朕，他竟敢威胁朕。他究竟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换了张脸就以为自己真的姓洛了？他是萧家子孙，竟以霍乱江山这样的话威胁朕！”

甘陈垂着头：“那陛下便任由他自生自灭罢了，他中了五识散，活不过半年。”

萧则辰更气不打一处来，连同着甘陈一起训：“让他自生自灭，谭家如何办？这朝堂上下谁能替代洛城当这只黑手，难道要朕亲自动手，落一个翻脸无情，残害忠良的昏君恶名？！”

甘陈听着不说话。

萧则辰咬着牙，心里躁的抓起茶杯摔个粉碎，洛城不是说着玩，逼急了他真能什么都不顾跟他生掐，就看谁拗得过谁。

萧则辰嘴角狰狞的抽搐一下，掐着眉心说：“去，去告诉洛城，朕准了，让他一个月内先想办法除了谭曜，他要敢糊弄朕玩，朕就把抓回来，一日一种酷刑，直到他五识尽失！他想痛痛快快的死，想的美，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

*

谭奕有日子不见梁博超，竟生出几分生疏来了。

梁博超与从前大不一样，没了那团圆的脸蛋，去了酒气，也不跟从前似的搂着他的脖子，张开嘴笑得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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