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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朔突然安静了。

沈晏的下巴被顾朔托着，往上仰，正好对上了顾朔俯视的目光，带着几分讶异，还有不加掩饰的复杂，“子衿，在外头学坏了。”

他的皇后好像真的变了。

即使小意温柔的时候和从前没有半点差别，无条件的护着他为他着想，但是但凡触碰到沈晏的底线——兵权以及一切能为圣上翻盘的棋子，沈晏就喜怒无常，依依不饶心狠手辣的作派。

“臣怎么坏了？”

“八十棍就算不能把他打残废，也能让十一短时间内没有行动能力。你在害怕他代我与外界勾结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与谁有交都谈不上是勾结，臣万万不敢冒犯。”

顾朔腹诽，你这哪是不敢冒犯，都舞到朕头上了。

偏偏就算沈晏踩在顾朔的头顶乱闹，顾朔也只怕沈晏摔着磕着碰着，好声好气的哄着，“皇后大人高抬贵手，给朕一个薄面好不好，让乜九下手轻一点 ，点到为止。”

沈晏只是这些日子有些没来由的心慌。

也许是竟然像做梦一样和顾朔处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过于不切实际，也或许是山雨欲来前压抑的平静让他反倒躁动，沈晏根本藏不住自己的意图。

“点到为止。”沈晏反握住顾朔的手，“臣今日给十一放水，来日圣上得势要处置逆臣时，能不能也给臣放个水？”

沈晏在猜忌顾朔有所动做，但是没证据。

“子衿啊……”顾朔明知道这句话也是沈晏疑心的试探，但还是泛起了密密麻麻针扎般的心疼，认真道，“朕是你的，兵权是你的，没有人敢处置你定你罪，朕有的一切合该有你的一半，局面已定，何来得势失势一说。”

“圣上真的不吝啬甜言蜜语。”沈晏不咸不淡的说道，让乜九把十一带下去看着办处置。

沈晏多了几分安心呆在顾朔怀里，窝在顾朔胸口上，沈晏缓缓翻了个身，仰着头将水润光泽的嘴唇凑了上去，“你来。”

白皙的脖颈以漂亮的弧度仰着，几乎是以引颈受戮的姿态，顾朔捏着沈晏的下巴就亲吻了下去。有些用话语无法证明的东西却可以在亲热上体现出来。

喜欢和热枕是藏不住的。

就像顾朔急切的索取和照顾讨好沈晏舌尖的动作，直白又有说服力，告诉沈晏，他是真的嘴甜，各种意义上的。

沈晏好一会双眸泛起了一丝水光，停下来轻轻喘息，“你之前说我变坏了。”

“你怎么还记着这事儿。”顾朔无奈，“想跟我翻旧账？”

“臣要真的认真翻起了旧账，才不是这般好说话。臣是想知道，臣不再是原来那个沈晏了，比他睚眦必报，比他心眼小，比他算计，圣上还会喜欢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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