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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朔自知把掌中最喜欢的宝贝捧到天上去，却没有察觉到顾眠的动静，也无法抵御群臣对他宝贝的忌惮，狠狠的将他摔了下来。

顾朔的脑袋低着沈晏的颈窝，低低的叹了一声，“子衿啊，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沈晏睁着眼盯着黑漆漆的牢房。

习惯性想和顾朔针锋相对的话语没有说出口，最后闭上了眼睛，说了声，“睡吧。”

褪去了所有的倒刺，沈晏的声音温柔的向从前一样。

顾朔点头。

连日要处理朝堂上的争议让顾朔确实疲惫，乌青浮在眼底，不一会真就缓缓地入睡了，疲惫的微鼾声响起，不闹心，反而听起来很安稳。

好像真的是为了护着他伤透了脑筋。

沈晏突然不想和顾朔同归于尽了。

苟活着再多贪恋这人几天也好，等真到了顾朔要处决他的那日……沈晏小声说道，

“大不了，臣放过你就是了。”

.

翌日一早，顾朔又很早的爬了起来。

沈晏起身为他穿好了朝服——天牢偏远，宫里的太监宫女赶来不方便，顾朔就看着皇后亲自为他动手了。

顾朔走出门，回头看了沈晏一眼。

沈晏淡淡道，“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顾朔摇摇头失笑，“朕的子衿好像一夜之间又长大了一样。”

“臣可是比圣上年长，还轮不到圣上这样夸我。”

自幼皇子的伴读都是比皇子略大些的，性情也要稳重些，以免将皇子给带偏了。沈晏完美符合了当年先皇对顾朔伴读的要求。

沈晏可不吃这套，但是却由衷的感到舒坦，这样的生活节奏是他梦寐以求的，比前些日子他偷来的亲昵要安心。

又好像这种温馨的感觉一直都在。

在上辈子没有的记忆里。

顾朔今夜来的更晚了一些，外头的雪似乎下单更大了，将路都封死了，但是顾朔还是来了，进来后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作为天子而言确实有些狼狈了。

“其实也可以不用来的。”沈晏抿唇。

顾朔抖掉水，取了个暖壶来捂手，还没捂热乎，食指与中指就去捏沈晏的鼻子，“皇后在这，朕还能去哪？”

沈晏听皇后二字已经听起茧了。

默认的这个称谓，兀自嘀咕一声，“就算是皇后，也没有几个皇帝会日日都来。”

顾朔笑他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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