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虽然岑意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宗元嘉从事实上来讲就是一个机器人, 但其实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对他的认知已经产生了一些转变——宗元嘉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有自己的独立思想,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会因为自己去相亲而赌气,也会因为占了自己便宜而开心。
这样有自主性、有思维能力的灵魂, 难道仅仅因为套上了一个机器人的躯壳,就成了一个随时可以像宠物一样供人赏玩逗弄的物件了吗?
所以她在听到张梓涵说要来“看看”宗元嘉时, 有些许反感。
张梓涵感觉出了岑意言态度的不对劲, 想了一下,道:“好的,具体我们明天吃饭的时候再说。”
从上一通电话到这一通电话,岑意言跟自己聊起宗元嘉的态度有了很明显的转变,其中肯定有一定的原因,估计电话里也难以说清, 不如明天当面交流。
“嗯嗯,”岑意言应道,“我正好自己再思考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宗元嘉还不知道岑意言对他的认知已经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他晚上一直待在客厅里, 玩岑意言之前买回来的一千张拼图。
岑意言当初逛街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拼图盒子上展示的拼图完成模样,是一张“万山红遍, 层林尽染”的秋日红叶图,层层叠叠, 色彩绚丽, 特别好看,于是冲动之下买了回来。但买回来之后就失去了兴趣,一直放在客厅抽屉里积灰。
宗元嘉打扫的时候看见了这个拼图,在岑意言的同意下就开始了拼图大业, 并放言自己肯定能很快拼完。
谁知道,拆开之后拼了一点点才发现,岑意言买的这张拼图简直是骨灰级难度的。
大部分拼图碎片都是没什么辨识度的红色叶子的一部分,不能说是毫不相干,至少可以说是大同小异,不仔仔细细辨别根本看不出它到底属于哪一块,导致拼图进度慢的一批。
宗元嘉被激起了好胜心,决定跟这个拼图一战到底,反正他用的是机器人的身体,精神力也足够强大,又是在岑意言精神力的绝对领域内,因此根本不需要睡觉,拼拼图也是打发时间。
谁知道拼到半夜一点多,楼梯上传来了迟滞的脚步声,岑意言披了件外套,慢慢下了楼,一边走还一边咳嗽了两声,呼吸声沉重,听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宗元嘉立刻皱了眉,两步迎了上去,微微扶住她的手肘托住了她,他这个机器人壳子配备着的测温仪立刻给他反馈了信息,他拧紧了眉:“摄氏度?你怎么发了这么高的烧。”
“不知道,可能着凉了。”岑意言由于嗓子疼加上鼻塞,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我下来找个退烧药吃一下。”
宗元嘉很不赞同:“吃个锤子退烧药,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都还不知道就敢乱吃药?我送你去医院。”
岑意言发烧发得昏头转向的,但作为作者的直觉还在:“什么锤子不锤子的,宗教授,注意一点,不要崩人设。”
宗元嘉气都气笑了,这生着病呢还纠结人设也是没救了。
他把岑意言扶到沙发上坐着,问道:“你身份证、社保卡和手机呢?我帮你拿上,然后打车去医院。”
“楼上卧室床头柜里,左边第二个。”
宗元嘉跑上了楼,很快拿着岑意言的一个小包和一件大衣下来了,帮岑意言把她随便披上的薄外套脱了,然后给她套上了大衣。。
岑意言浑身没力气,但还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哎,我还穿着睡衣呢,这蓬头垢面地去医院,多丢人。”
宗元嘉用力拢了一下衣服,帮她把腰带系好,没好气道:“你要不要再化个妆?”
不过好歹现在岑意言是病人,看在她发烧发得脸色苍白的样子,他软了语气,替她把压在大衣下面的头发拨了出来,用手稍微理了理,软了语气:“你放心,就算穿着睡衣,素颜出街,你也是整个医院里最靓的崽。”
“好吧。”岑意言撅了噘嘴,因为生着病,浑身难受,不自觉地就有些小孩子气,想跟人撒娇,想被人温柔以待。
宗元嘉带着岑意言去了附近医院的急诊区,找了医生看了诊,又去测了血常规,确定是感冒引起的发烧,再开药、交钱、取药,忙活了好一阵终于给岑意言输上了液。
岑意言靠在医院的椅子上,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感觉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因为偏高的体温而疲惫不堪、酸痛不已,那种难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拽下深渊。
鼻尖一呼一吸吐出来的全是热乎乎的空气,偏偏输的液怪冷的,就这么大喇喇地涌入了血管,让她的右手从指尖到小手臂都冰凉凉的,左手摸上去,触感就像是即将冻上的冰块。
身体上的难受又带动了情绪上的低沉,让人感觉有股郁气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人喘不了气儿。
她皱着眉,睁开眼睛想找宗元嘉,入目的却都是陌生的患者和患者家属,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脆弱时孤立无援的凄凉感顿时涌上心头。
她张嘴喘了口气,喉咙顿时干涩到难以忍受,接连着就是一长串的咳嗽,止也止不住,剧烈的咳嗽甚至引起了想干呕的感觉,让岑意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正咳着,一只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顺了顺气儿,接着一杯温水递到了她面前。
宗元嘉看岑意言竭力忍住喉间的痒意,端着杯子慢慢喝了口水,然后抬眼看他,说话时带着一丢丢的抱怨:“你刚刚去哪里了?我都没找到你。”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