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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长达几个小时的飞行,沈虞河来到K国。
由于C市那边有一些需要处理的事情,所以沈虞河没有让徐虎虎和他一起来,另外带的团队。
和他们接洽的是K国的龙头企业,掌权人有“笑面虎”之称,在当地很出名。
飞机到达机场后,沈虞河收到了爆炸的消息。
他没有先看手机,因为那位先生已经在机场等候他,两方的团队见面打了个招呼,随后上车。
掌权人看起来笑眯眯的,跟一个矮冬瓜一样,其貌不扬,偶尔眼里泄露几丝精光,才能让他和其他的老人区别开。
上了车之后,掌权人用别扭的中文说道,“没想到,沈,你居然如此的年轻。”
“伊顿先生在我这个年纪比我强的多。”沈虞河淡淡道。
这两句话纯粹是商务会议开始之前的寒暄,他们在交洽之前都互相看过对方的资料。
一个不到30岁,年轻有为,算是旭日初升的朝阳,掌握着C市的命脉。一个今年已经70岁,半只脚迈入棺材,手里还牢牢掌握着整个集团的权力。
到达他们提前预定好的酒店,结果伊顿先生和善的笑了笑,邀请他们一起去泡温泉。
“谈生意,什么时候都能谈……”伊顿先生合了一会儿眼睛,苍老的眼皮垂下,不紧不慢道,“但是我们K国的温泉,你可要体验一下。”
“沈先生,来到K国,如果不体验温泉,那这一趟可惜了。”伊顿身边的助理也道。
沈虞河也微微一笑,丝毫不见急于交接合作的样子,慢条斯理道,“既然那样,就多谢伊顿先生的款待。”
这样一趟周旋完,等沈虞河回到酒店已经接近傍晚。
沈虞河的神经有一些疲惫,伊顿是个成精了的狐狸,每一段话后面都带着无数的深意,和他周旋来、周旋去,一天的时间全浪费在应酬上。
他洗漱完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墙壁想,社畜一点都不快乐。
即使他成为老板,他也是社畜。
还不如在原世界种种花养养菜钓钓鱼的快乐生活。
想回C市。
想去找郁玉。
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项目忙完回去呢?
等到这个时候沈虞河才有空处理一下手机上的消息。
今天忙起来的时候丝毫没有空回顾在C市的事情。郁清被曝上头条名誉扫地还有那些绿帽子,早在沈虞河的预料之中。
所以即使其他人给他发了关于这些的新闻,沈虞河也就看了一眼,随即关上,找到微信的聊天框。
——但是没有消息。
郁玉没有给他发消息。
沈虞河抱了一个抱枕,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眼皮懒散地垂下。
他想,郁玉是不是今天太忙了,和他一样,所以才没有给他发消息。
往上滑聊天框,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聊上一两句。就算住在同一所别墅里面,但是一个上班一个上学,总会有不同的事情分享。
但是今天没有。
意识空间里面白团子出声,它咬着小手绢,扭扭捏捏:【是不是小玉有事呀?】
【嗯,应该是这样。】沈虞河应着系统的话,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几个字。
他想问问郁玉现在背完书了吗?郁玉有的时候不上晚课,放学回别墅吃饭之后拿着自己的专业课课本去花房里面慢慢背书。
花房和花园不一样,花园是露天的,花房有暖气,还有一个刚刚好的吊椅。
厚厚的法学专业专业书,被他一页一页的背下来。
或者在书房里面,小声的背书。灯光开着,亮光闪在睫毛上,蝴蝶一样翩跹。
最后沈虞河删改来删改去发了一个最普通的:
【吃了吗?】
白团子:【……】常常对自己宿主的直男程度表示震惊。
【宿主,年轻人是不是喜欢温暖一些的问候?】白团子委婉的对沈虞河表示劝诫。
【是吗?】沈虞河想了一下,确实有道理。
手指再次动了动,【今晚阿姨做的什么饭?】顺便点了聊天框里面蹦出来的表情包,一个撒花花的表情。
【这样不就可爱多了】沈虞河十分满意,对白团子道。
结果手机半天没有收到回信。
时针已经指向11点,在国内刚刚入夜,K国很近,离国内也只有两个小时的时差而已。
放在酒店的书已经看完了将近三分之一,可是聊天框上还是沈虞河的消息。
沈虞河把书合上。
白团子身子一颤,机械手臂一抖,悄悄咪咪观察沈虞河的反应,宿主生气了吗?
沈虞河把聊天框关上,又点开和徐虎虎的消息。
【明天去别墅看一下郁玉的情况。】他说。
徐虎虎心虚并且迅速的回了一个好。
他心想,老板,我不用明天去看郁玉的情况了。明天他人到你的面前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啊,这该死的爱情。徐虎虎感叹,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呢?
时间线还要拉回今天的早上。
郁玉把礼物放在卧室的桌子上摆好,便签在他的手心,他摸索着上面的字迹。
先生去K国,归期不定。郁玉的眼睫垂下,把这张便签折叠好,最后压在那束花的下面。
熊校草和他中午吃饭,说他像被妖精吸了精/气的书生一样。
“真应该拿个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熊野不客气地嘲笑道。
郁玉慢吞吞的吃饭,他也不应,连夹饭的动作都恹恹的,像个垂耳兔。
“振作点,沈虞河又不是不回来了。”熊野说。
“但是归期不定哎。”郁玉反驳。
没有明确的期限这点总是很让人难受,有一个确定的时间就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熊野道,“你好恋爱脑。”他就理解不了那种分别的心情。
郁玉吃了口茄子,细嚼慢咽,想了想道,“你要是这么说也行,虽然我还没有追上先生。”
“还没有追上?”熊野瞪大眼睛,他以为两个人早在一起了,郁玉总是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认知。
“你们两个都住在一起了,还没有追上?近水楼台先得月,都那么近了——”
郁玉接过他的话茬,“都那么近了,结果我的月亮还没有捞到。”
两人对视,齐声声叹了口气。
“你不行。”
“我不行。”
熊野和郁玉异口同声。
然后又叹了口气,是真的不行。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熊野和他在路口分别,郁玉向他挥了挥手。
“我有点儿事儿,你先回去吧。”
熊野没多问,骑着自己的共享单车就走了。身影看着很潇洒。
郁玉坐车去了医院。
在这家私人医院住院的不仅有流产的郁清,受到惊吓的三公子,还有他怒火攻心晕过去的父亲。
于情于理郁玉都该过来看看。
医院的外面还有不少记者,拿着长/枪短炮纷纷想要得到新闻进展,郁玉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了电梯。
他戴着口罩,电梯的反光映出他有些冷淡的眉眼,遮住眼里的思绪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高级VIP在这所私家医院住的病房都在顶楼,电梯一路升上去,最后“叮——”地一声打开。
有几个病房外驻扎着保镖,黑西装立在门口,神情严峻。有一个打扮较好的贵妇人,攥着手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郁玉擦肩而过。
是那位三公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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