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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混沌

尹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没有住所、没有亲人，尹墨想了想，还是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他救了自己的命。

应该报答他的。

一开始邱凌生并没有关注过自己，经常忘了他，导致让他饿肚子。

就如同他所说的，像真是养了条狗，还是个不起眼不可爱的小瘦狗。

可是不知道从哪天起，邱凌生开始有意无意的排挤自己。

邱凌生虽然从没有动过手，但是他那放任的态度，导致他身边那群疯狗发了疯的来咬自己。

他们院里有一条狗，真正的狗。

叫来福，体型肥大，肉都快拖地上了，跳起来比自己还高。

尹墨有一天开始被安排去给它送饭。

那时候尹墨才知道，自己原来连狗都不如。

来福有肉有骨头有汤，而自己只有一个白馒头。

院里也不是没有看不下去偷偷给他饭吃的，尹墨都拒绝了。

他想，命都是少爷给的，既然他想让自己吃点苦，那就吃点。

来福有名字，所以大家不叫它狗狗或者小狗，而他没有名字，所以大家都跟着邱凌生一样，叫自己小狗。

但眼前的少女不一样，她没上过学，思来想去将自己的“小”改成了她的“晓”，“狗”改成了艹字头加一个句的“苟”，没有知道这件事情，就像她说的，这是个秘密，属于他们的秘密。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尹墨看着她，久久的没有说话。

他从来没有想过。

离开。

陌生又熟悉的词。

他没有任何表态，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是吗…我知道了。”晓铃在冲自己笑，笑的好勉强，尹墨甚至看到了她眼里闪着的泪光。

“怎……”他想去安慰想去询问，却被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晓铃凝视着他，眼里复杂的神情让尹墨有些看不懂，伤心？难过？好像太过表面，开心？好像并没有。

后来尹墨才知道，那是绝望，悲伤到了极致却笑着看自己的绝望。

“我喜欢你，晓苟。”她顿了顿，又轻声补充了一句，“喜欢过你。”

她的话语像风一样散落空中，随波远去，让人感觉不真切。

晓铃像是不需要等他的回答，说完之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尹墨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的身体像是锈住了一样。

晓铃来的匆匆，走得更匆匆。

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就算反应过来了，尹墨也没什么反应。

且不论他的年龄多大，但就感觉而言，他对晓铃并没有男女之爱的感情。

晓铃的事儿并没有给尹墨带来多大的情感冲击，他呆愣过后便像没发生什么过似的，继续工作。

沉重巨大的柴刀将尹墨衬得更加弱小，他拿起来还是有些费力，但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尹墨劈得很慢，手起要刀落好几下才能劈开一根柴火。

但邱凌生让他来这里的目的，也并不是真的来让他劈柴的。

天空渐渐透白，日头开始冒头，尹墨额间已经有了层密密的细汗。

周围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起来工作，尹墨已经饿得有些发虚了，他停下想休息休息喘喘气。

“嘿，你个狗杂种，活没干多少，休息倒是挺积极！”一顿咒骂声从身后传来，声音又尖又细，像极了宫里的太监，听着让人反胃。

对方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尹墨回头低低叫声“陈总管”。

尹墨站在旁边低眉搭眼的不反驳也不解释，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直到陈总管念叨够了，才咂咂嘴说道：

“算了，少爷找你有事儿，他在卧房等你。”

一提到邱凌生，刚才还刺耳尖锐的声音瞬间变得狗腿起来，特意压低的尖音让人听着恶心。

“好，我知道了。”尹墨低应一声，看着陈总管走了以后，他才离开这里，去邱凌生的起居室。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邱凌生的房间，还没敲门，一向灵敏的耳朵就听到了里面奇奇怪怪的动静。

床嘎吱嘎吱晃动的声音、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和一些似有若无的黏腻水声，伴随着少女似痛苦似欢愉的哼叫、还有邱凌生的闷哼。

？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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