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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养心殿烛火通明,殿外的一片狼藉已经在清理,而兵部尚书和御林军统领也被陈蒙押了下去。
至于东宫那边,有霍老将军和徐奉在,也不用担心。
周从简听从皇后娘娘的旨意来到花瓶处将密室打开,立马就见到里面哭得跟个泪人一样的姑娘。
见着他,小姑娘吊着两颗眼泪怔愣愣的,连哭都忘记了。
周从简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让微臣带公主出去。”
小姑娘直接略过他跑到前面,看到殿内的情况稍微放下心来,又局促不敢上前,旧时光因为眼前的氛围十分凝重。
周从简陪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殿中央的人。
此前,雍容华贵的妇人从一群手持刀剑的士兵中缓缓走出,脸上镇定自若,没有因为这个场面露出半分怯弱。
而齐文帝见到对方却是满脸冷意,目光冷凝道:“你来干什么。”
蕙贵妃宁婉缓缓行礼,淡淡道:“臣妾自然是来求皇上手下留情的。”
“哼,留情?你可知他犯了何罪?”
“知道,但他始终在臣妾膝下养了二十余年,就请皇上看在臣妾姐姐的份上…”
啪
小太监刚刚端来的水连带着杯子被齐文帝一下扔了出去,杯水并溅,打湿了宁婉精致的锦鞋和裙边。
她低头看了一眼碎裂的杯子,嘴角扯出一抹笑道:“皇上这是恼羞成怒吗?竟是有趣,此场景和当年何其相似,也不知道臣妾是不是也会落得和姐姐一样的下场。”
“闭嘴!”齐文帝抬手连小太监手上的底盘也朝宁婉扔了出去,宁婉不闪不躲,却被齐亦辰给挡了下来。
虽是木头做的,四个角却尖锐的很,直接将齐亦辰砸得头破血流。
宁婉眼里一沉,将齐亦辰拉到身后,微抬下颚道:“臣妾知道,皇上从来不会错,错的是我们,错的是姐姐相信皇家有情。皇上若执意处死辰儿,那么便请将臣妾,将宁家一起处死个干净,否则…”
“放肆!”齐文帝怒不可遏,指着宁婉道:“你是在威胁朕?你以为朕真不敢处死你吗?当初要不是朕保存一丝善心,你们宁家早就白骨一堆了,你拿什么跟朕谈条件!”
“呵,朕说这个逆子怎么会知道,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挑唆,简直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此番话齐文帝说得脸红耳赤,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如此愤怒癫狂的齐文帝,在场的人都是第一次见。皇后原本握住齐文帝的手也早就被甩开,她垂下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从简见身边的小姑娘想冲上去,他一把将人给拽住,摇头道:“皇上正在气头上,现在过去不合适。”
齐书苒咬唇,担忧地望向自己的母后。
“皇上可还记得当初先皇留下的东西?”宁婉不疾不徐,甚至眼里泛出两抹兴致,看着愤怒不已的男人说道。
这句话就像一根冰刺一样插进了齐文帝的身体,凝结住了他脸上的愤怒。
其他人也因为这句话暗暗揣摩,当年先皇留下了什么东西?
整个大殿内,只有宁婉巧笑倩兮,静静地等待他们一向明智的皇上做出抉择。
不知过了多久,垂头的众人才听到皇上声音嘶哑道:“将他贬为庶民,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圣都半步。这样的结果,你可还满意?”
“满意。”宁婉温柔一笑,跪了下来,整个人臣服在地道:“臣妾谢皇上隆恩,即刻起臣妾自请去封,降为庶民,永生永世不再踏入圣都一步。”
“你……”
“皇上。”宁婉起身将头上的装饰一一摘下,没有留恋地扔在地上,然后又将外面的华服解开脱下,只留里面的一件白色里衣。
但她像摆脱了一个枷锁一般,洒脱肆意地笑了起来。
她说:“民女早就盼着这一天,如今终于解脱了。皇上放心,只要民女和辰儿安稳活着,先皇留下的东西就永远不会现世。”
说完,她转身拉起一直沉默不语的齐亦辰,冲他安抚笑道:“走吧,你外祖父还在外面等我们。”
齐亦辰头上的血已经结痂,他双眼漆黑,沉默地看着宁婉,眼底不甘的火焰渐渐熄灭,点了点头,随着宁婉手上的力道往外走去。
所有的士兵都给两人让出道来,他们也在等待皇上的命令,若是皇上下令将两人拿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然而,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淡白的月光中,皇上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夜晚的浑浑噩噩结束,齐文帝身显颓废的挥退众人,整个养心殿又陷入了寂静。
他蜷缩在明黄色的床上,明明闭着眼,娇丽的少女却总出现在眼前,连带着那些年快要淡忘的记忆也都疯狂地涌进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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