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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雪上加霜

两日后，待陈小五饿了一路，总算赶回李府时，却见大门口又挂上了白灯笼。

陈小五心底一沉，进去之后，看见灵堂上摆放着两具棺材，底下吊孝的仆人不多，已是少了大半。

“公子，你总算回来了，老夫人她……”

虽然在前世，陈小五平日里没少被李夫人骂成“蠢材”，可每月的月银她却从不拖欠少给。

陈小五眼眶有些湿润，取出三支香点上:“李夫人……啊不，娘，我回来了。”

一名脸生的婢女为陈小五披上麻衣，戴上麻帽，脚底换了一双草履，腰间缠着一根草绳。

陈小五在仆人之中寻觅许久，却不见红玉的踪迹，连忙问其他人:“红玉呢，她怎么没来灵堂？”

“少爷，别提了，红玉那浪蹄子被萧公子看上，两日前，就给人抬进了萧府，作了妾室。”

陈小五闻言，徒然沉默，那一瞬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是真实存在的。

之后，陈小五披麻戴孝了七日，在李家双亲出殡的那一天，他看到街上两道熟悉的身影。

是红玉和萧言，一同在看铺子上做工精美的玉饰。

陈小五如同行尸走肉般，抵达凄凉的坟场，内心早已随着两具棺木，一同埋进土里，永不见天日。

料理完丧事后，陈小五便遣散了所有的仆人，独自一人，守着这偌大的李府。

好在李家家大业大，留下来的财产，足够陈小五挥霍一辈子的。

可陈小五不是贪图享乐之人，之前他拼命干活儿赚月银，是为了能给红玉买饰品。

如今，佳人却已嫁他人为妾。

倘若去争夺纠缠，他陈小五不仅干不出这等羞事，更不会像萧言这等狡诈之辈。

既然人家心都不在自己身上，何苦去强留一具躯壳。

日子就如同死水般，平静地过去了两个月。

庆历四年，开春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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