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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多事之秋（七）

墨言见状，默默地看了一眼陈小五：“你现在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官员，还是平民百姓？”

陈小五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混乱，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墨言，你要相信我，我并没有相信皇上的谎言，直到到现在，我都还被蒙在鼓里。”

徐芸香起身抱住陈小五，面容露出微笑，虽然看得出她在极力隐忍，可看向陈小五的时候，笑容变得温柔而含蓄。

这是母亲的天性，无论自己的孩子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她都会打心底相信陈小五。

“小五，你也别太着急，娘并不是怪罪你什么，而是你要记得，无论遇上什么事情，都必须远离洛阳，远离大唐皇帝。”

徐芸香轻轻地揉了揉陈小五的脸蛋，对他继续说道。

“你可知，燕州边境可不是什么美差，一旦出现差错，若是皇上追究下来，不仅娘会深受其害，就连这个渔村也会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被皇上的军队夷为平地。”

陈小五眉头一皱，连忙抬起头，一副手足无措地模样望着徐芸香，对于她如此了解大唐官服规制，感到疑惑不解。

“娘，你明明深居渔村后山，为何会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难道，娘之前曾在洛阳待过？”

徐芸香脸色一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给掩饰过去。

“都跟你说了，我不过是一介妇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大唐官员一事，当年只认识一个燕州王太傅，说起来他还是个匈奴人，但是对大唐忠心耿耿，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陈小五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将燕州之前发生的事件讲与徐芸香听。

“我虽不知王太傅是何许人也，倒也从其他人口中听闻一二，两个月前，燕州边境传来消息，匈奴那边有所动作，打算用马匹等物，来换取燕州的硫磺和兵器。”

徐芸香大吃一惊，险些晕倒在一旁，墨言手疾眼快，急忙扶住她。

“师父，注意身子，上次留下来的毒素还没有排尽，轻易动气，只怕会引起邪气伤身。”

墨言回头又瞧了一眼陈小五，眼神里带着莫名的冷漠，这个场景令他有些看不下去。

“既然你是师父的儿子，为何还要将朝堂之事说给她听，这关师父什么事，若你还有些人情，还请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陈小五听到墨言说出这句话，心顿时像被人活生生地揪了起来，现在不仅徐芸香不理解自己，就连墨言也如同陌生人一般。

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陈小五在内心如此反复问自己，到了今日这般模样，不禁想起宫中那些故作姿态的跳梁小丑，令旁人瞧着只觉可笑。

就连他自己想着也是尽量不惹徐芸香生气，可偏偏事与愿违……

沉默许久，陈小五索性起身打算离开渔村，不想打搅徐芸香现在的生活，更不愿将墨言重新拖入权利争夺的漩涡中。

墨言没有第三条性命能够折腾，他也没有多余的心去装下过度的悲伤，就让母亲和墨言在这个小渔村相依为命，好过出世去受那战乱之苦。

陈小五临走前，忍不住心里的思念，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墨言，眼眸含泪，想起过去的种种，一时间惆怅万千。

“墨言，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我并不是故意为了刺激我娘，而是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让你们心里做好准备。”陈小五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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