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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岁月静好是最大的谎言

李俞沉默，没有回应陈小五。

只是他的眼神里完全沉寂，没有光亮，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犹如死去的湖泊，停留在最后流动情绪的那一刻。

绝望。

鬼知道他一个人经历了什么，不仅遭遇了行尸大军的偷袭，还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弟兄死无全尸，自己却无力保护他们。

此刻，对于李俞而言，活着，绝对是一种折磨。

陈小五心里跟被压了块巨石，堵住了嗓子眼，半句安慰的话都吐不出。

没有切身体会过身边的人早自己一步离开，永远不会理解那种沉寂，一个人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绝望，才会连眼底都失去了光。

几名护卫心疼地落下泪，上前紧紧的抱住李俞，几个大男人真的让眼前的场景悲恸到最后，失声痛哭起来：“将军！还好你还活着，弟兄们没有白白牺牲性命……”

然而李俞没有反应，像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城楼下的尸块。

陈小五正要上前扶住李俞，却被妙年一把拦住，妙年警惕地看向李俞，指着他的腿对陈小五说道：“李俞早就被行尸咬伤，现在的他，已经同化为一具行尸了。”

“说来说去，确实都怪我。”陈小五内心难受的握紧拳头，“一切皆由我而起，亦应由我结束，是时候……给背后的操控者一个结果！”

话落，陈小五一把推开妙年，冲到李俞跟前，朝他大喊：“哈什国边境有个地方藏有生铁，可以以极少的时间铸造出武器，李将军，关乎所有人的生死存亡，你不可以放弃！”

然而，李俞依旧没反应。

陈小五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转头看着妙年，低声哀求道：“我知道，你是别人派来接近我的替身，‘墨言’并不存在，既然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与‘墨言’不谋而合，他此生的心愿，便是大唐能够繁盛，不再受战乱的侵害。”

妙年愣在原地。

好半天，妙年才将自己的思绪回归原位，反问道：“陈小五，你是不是傻，‘墨言’已经‘死’了，他的心愿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小五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脑子里一直有声音告诉他，必须让妙年答应。

虽然连陈小五自己都不知道那道声音是谁说出来的。

可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不知情。

“好，啸城如今只剩下李将军一人，至于援军，恐怕再也不会到了，那些胆小鬼根本不敢跟行尸大军正面硬刚。”陈小五起身，直视妙年的眼睛，“而你的主人，则是这场战役的最大受益者。”

妙年僵在原地，诧异地回望陈小五，暗道事态怎么正如主人所说的完全一致。

难道主人真是操控行尸的幕后黑手？

妙年犹豫了许久，才对陈小五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陈小五唇边吣了一抹微笑：“只需要替我收尸即可。”

话落，陈小五纵身跳下城楼，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白鹤，从半空中飘了个弧度，紧接着，整个人头朝下，掉落在满是尸块的地上。

几名护卫吓得抱着李俞去城楼下去救人，生怕李俞这边疯了，那头陈小五又出了事。

啸城再无人问事。

妙年不以为然地看着陈小五的举动。

主人说过，陈小五是被培育出来的最特别的一具行尸，不会被凡间的武器和水火杀死，从高处跳下去顶多骨折，对他的“活动”并不影响。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妙年差点爆锤自己愚蠢的想法。

陈小五的皮肤一层层脱落下来，惊奇的是，每一层皮掉落下来，仿佛倒退了一个年纪，如此反复，整整十几层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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