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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觉醒之前的刑罚

陈小五感到很冷。

周围都是一片黑暗，伸出手，摸不着任何东西，一切都是虚无，没有什么是真的，已没有什么是假的，所谓的善恶都是人们根据自己的利益取舍做出的分化。

不知是谁在黑暗中咳嗽，声音沙哑且虚弱，令人听得揪心。

“墨言，你在哪儿？”

陈小五尝试和发出咳嗽声的家伙沟通，过了许久没人回应，首先排除墨言的可能。

剩下的就是它，鬼王。

陈小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清前因后果，找个最为稳妥的方式，稳住鬼王的情绪：“别害怕，慢慢静下来，咳嗽的时候想想一些美好的事物，就没那么难受了。”

黑暗中，咳嗽声果然小了很多，过了许久，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安慰我的。”

鬼王恢复自己的声线，缓慢地吸收着暗空间的灵气：“他跟你的性格差不多，脑子又笨，说话又直，凡间没有一个喜欢他的人。”

陈小五从冰冷的水床上直起身子，从只言片语中，能够感受到鬼王内心深处藏着一道深不可见的伤口：“他是谁？”

“我的朋友。”

鬼王没有方才那么暴躁癫狂，反倒像是一个步入懵懂期的少年，不知愁为何物，声线干净，听起来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陈小五，你的名字跟他就相差一个字，他叫顾小五，是我游历人间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陈小五僵在原地。

原来鬼王不止一次来到人间，恐怕，上次来人间之后，那个他已经垂垂老矣，一只脚踏进棺材里，时光如箭，过去的岁月恍如隔日梦，凡间人事物皆以不复往昔。

鬼王一边吐纳灵气，一边藏身在黑暗中，跟陈小五聊起自己的一些往事。

“那时应该是在冬天，我没见过凡间下雪的场景，缠着前任的阎王大人放我到人间游历。

“当我现身在一片雪地里的时候，有个孩子躺在雪地里冲我乐呵呵的笑。

“我不知道人类这种生物的幼儿居然长得跟个老鼠一样，地府有很多老鼠，我有时候无聊便会抓老鼠玩。

“所以，我收留他，只是为了防止我无聊的时候没什么可玩的东西。”

陈小五暗暗咋舌，敢情小伙伴的存在是打发无聊时间的，不愧是鬼王，脑回路就是跟寻常人不同。

鬼王继续说道：“他长得很慢，每一年才长高一点，还要吃很多热的食物跟水，我觉得很麻烦，要施法将他瞬间变成一个成年人。

“可阎王大人不同意，他告诉我，世间万物都有其法则，不能随意去破坏。

“我照做了，换做其他人，我一定先打一顿，接着按我的意愿办事。”

陈小五长舒一口气，心说按照鬼王不拘一格的性格，若有人能够制止，那人一定特别了不起。

“我等了他十八年，一年一年期盼他长大，等他个子和我差不多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不是什么老鼠，而是万物灵长之主——人类的孩子。

“我准备丢弃他，我认为他不能给我打发时间。

“结果一天夜里，有人觊觎他的容貌，将他连夜掳走，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他，以为他自觉离开，便将人间关于我存在的痕迹全部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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