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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莘心跳得极快,而且七上八下,手心的细汗不知不觉地冒了出来,嘟囔了一句:“讲什么?”
玄殷的眼中似乎蒙着一层薄雾,迷离得使人难以看透:“我们方家遭人陷害,家人惨死,回儿也因此深中‘赤留’之毒,若不是曙天卿一直帮衬,我们根本无法活下去。”
如果是平常的梅莘,必定会猛夸玄殷的知恩图报、饮水思源、对旧相识的不离不弃,但此刻他却一句赞扬也不想讲,连笑都不想笑,甚至心头愤怒的小火苗正在慢慢冒头。
“所以你为了报恩,就娶了他女儿?”他知道自己的语气非常恶劣,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个暴脾气的中尉又回来了。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是气玄殷把婚姻大事当儿戏,若丛荷不死,他便一辈子都要守着个傻子过日子——他认定玄殷是遵守一夫一妻制的好男人;还是气对方一提到自己的前任,便满脸温情脉脉,全然不像待自己时那般霸道跋扈——说到底玄殷确实娶了三房妻子。
矛盾如龙卷风一般在梅莘的心头席卷而来,教他无法冷静下来。
“不应该吗?”玄殷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梅莘几乎要跳起来:“当然不应该!你又不爱她!”
“但是她……很喜欢我。”玄殷的声音越发深沉。
“天下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都要娶了她们?”
玄殷沉吟半晌,好似回忆起了往事,幽幽地道:“我也……不知。”
梅莘一惊,眼前的玄殷又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眉心的忧愁浓得化不开,孤寂越发沉重,他有些恍惚,这样的神情,好似与一人彻底的重合了。
他咽了咽唾涎,轻抚玄殷的手臂,不再激动,而是一阵心疼,:“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凶。你对丛荷并虽然无关乎爱情,但她在你心里一定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存在。我也应该对她说声对不起,不应该因为她是残障人士便歧视她。”
只是玄殷的一个皱眉,梅莘便无法再气恼;只是玄殷的一个垂眸,梅莘便无法再乱闹。他对于他,竟有如此大的魔力,总能把他心底最深处的怜惜与谅解引出来,全部都交给他。
玄殷对梅莘所说的“残障人士”似懂非懂,但也大致明白他是真的愿意去理解自己、信任自己。身前篝火点点,心中烈火熊熊,他目前唯一能做的、能消除眼前人焦虑的方法,只有不隐瞒、不避讳。
“荷儿是个很好的孩子。她穿着喜服躺在我的怀中,笑着对我说,她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以前她也总是这么说,也一直那样笑着,但那日后,我便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笑脸了。”
梅莘有一种想要紧紧拥抱玄殷的冲动,外人眼中的魔君是冷酷、冷血的,但又有谁能够真的看透他这个人呢?也许在他心里,丛荷就是他的一方净土,就是那个永远童真、不谙世事的化身,当丛荷离开,仿佛也意味着他的纯真与无忧也永远远去了。
“玄殷。”梅莘扁着嘴,伸出小拇指蹭蹭玄殷的大拇指指甲,“你也是个好孩子,对谁都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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