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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书也有点懵。
原本她不太确定, 星际直播系统能不能跟来到新世界来。但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它不仅跟来了,还是以一种近乎无缝连接的速度再次将她新快穿的世界直播了出去。
面对各观众的质疑, 直播系统打出的公告是——新主播是呈书的上辈子,而且具体的细节已经跟新主播沟通好了,请大家不要担心,多多关注宇宙科技公司-星际直播间。
…整的挺官方的。
但这有可能吗?谁会信啊!
【原来是这样!】
【懂了,用烟花跟小呈书打个招呼~~】
【哔——小呈书好像年纪很小呀, 是旧人类的十五六岁吗?】
…
Fine, 居然还真的信了。
呈书晃晃头,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当下——她能明显感觉到体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乏力感, 身体像是被下药了一样迷糊又无力。稍稍动一下身体,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两只手被捆在了背后, 嗓间还有辛辣的感觉。
她微微闭眼,接收着新剧情。
这次进入的是一本民国幻想爱情小说, 主角还是一个穿书女主, 名叫黄澄澄。
黄澄澄原本是一位二十一世纪的高三生, 穿进了民国后,靠着先进的思想和别具一格的文风, 迅速以女文豪的身份在这个时代爆红,还和一位东京留学归来的富二代李英琦合办杂志, 赚得盆满钵满,好不风光。
而呈书,只是个出场三章的炮灰罢了。
原书呈书家属苏州旧富商呈家,是子孙辈内排名第一的大小姐。呈家家风严苛, 而呈书作为大小姐, 自然是小辈的楷模, 礼教的典范——秉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通文字执手女红。
可以说,如果还是晚清时期,这么一个女子绝对是众人追捧的正妻之选。
可惜,这是动荡不安的民国中期。
越来越多人留洋读书,就连老百姓也跟着在学嘴:“戒缠足,兴女学”,意思是呈书这种深闺女性再也不受推崇,甚至陷入了连普通老百姓都会鄙夷的尴尬地位。
再加上“西风东渐”的社会背景影响,呈家生意大不如前,最后居然在一条名为《商人债务清理条例》的法规下彻底破了产,从高门大宅搬到了法租界外的穷乡僻零里,举族落寞了。
而呈书原本有个未婚夫,即书中男主李英琦。李英琦原本是苏州李家庶子,父辈见社会局势不对,及时反应过来将他送往东京读医,靠一人读书保全了家族地位。
而李英琦又是个绝对的狠人,在东京跟女主黄澄澄勾搭上后,又听闻呈家破产的消息,立马寄了跨洋的别离书过来。
可没想到原书呈书根本看不懂汉字,在邻家小儿的误导下,错以为是一封情书,揣上船票钱就敢独自前往东京,企望投靠未婚夫。
于是就落入了现在这般田地——被人贩子欺骗,上了一艘前往东德的船上,又迷迷糊糊间听见人贩子说要将她卖到军营里当军妓。原本就胆小文静的深闺原主直接被吓到心跳和气息没跟上,挂了。
紧接着,这具身体就换成呈书这个快穿工作者上位了。
当然,就算不回忆书中剧情,呈书光听着隔壁俩人贩子的聊天,也能知道个大概。人贩子是一对姓赵的夫妇,来自广东,正用粤语闲聊她的八卦,估计也是以为呈书被下药正迷糊,又听不懂广东话,才这般肆无忌惮。
“哎,大小姐细皮嫩肉,呢一转手也能赚上一千五百马克,都唔算很亏。”
“主要系我哋上了条好船,悭左唔少钱…咪讲了,有人嚟咯。(主要是我们上了条好船,省了不少钱…别说了,有人来了)”
忽然,聊天声戛然而止,呈书勉强自己费力抬起眼睑,望向门口。
门外,路过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德国联邦国防军。他们穿着整齐一致的军服,以两人一对的队伍有秩序地往后舱前进。厚重的军靴踩在甲板上是一种砰砰砰的闷响,力气大得连着舱内,包括舱内坐着的人都在震动。
一整支浅蓝色制服的军队走后,坠在最末尾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及膝军服的外国男士。他胸前和肩膀都坠着极有分量的金黄徽章,军帽压得极低,让人看不清面貌。
只在经过舱门的时候,他才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里头的情况,露出了一张轮廓硬朗,五官深邃,瞳色和头发却是黑色的混血脸孔。
虽然血统模辩,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男的是这支军队的头头。
待人都走光后,人贩子才敢抬起低埋的头,八卦道:“系雷德潍·冯嘅军队…”
“边个啊?我头先都冇敢睇佢嘅面。(谁啊?我刚刚都没敢看他的脸)”
“东德帝**海军元帅阿道夫嘅仔,估摸系帮佢老豆带队返东德。(东德帝**海军元帅阿道夫的儿子,估计就是帮他爸爸带队伍回东德)“
人贩子讲得轻松,呈书和直播间观众却惊讶得不行——因为雷德潍·冯居然跟上一个世界的蒋潍长得有80%的相像。只是这个雷德潍混入了白种人的血统,看起来要更欣长健硕,肤色雪白罢了。
【天哪,爷青回??】
【这个不会是蒋潍的上辈子吧!!】
【天哪,旧人类的爱情就是世世代代环环相扣嘛?】
…
呈书也无暇顾及弹幕的躁动了,因为她也是第一次遇到,两个世界里出现一样的人这种情况,偏偏这人还是跟她关系匪浅的蒋潍。
就连直播系统也震撼了,偷摸着问呈书:“他不会也是快穿工作者吧。“
当然不是…只是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实在太奇怪了。
又一次,客舱里走进来了一大群人,打断了呈书和观众们的猜想。这是一群仅仅十五六岁跟原书呈书一般大的男孩子,正跟在一个长袍长须老伯身后成群结队地走进来。
他们面上虽然压抑着调皮捣蛋的劲,两只眼睛却控制不住咕噜噜地转动,打量着四周,生动活泼得很。
也不用人贩子聊天介绍了,带队的老伯最先说话,说明了他们的身份。他对身后的男孩说:“你们作为官费生,从此去了东德可要生生性性,莫要耍大少爷脾气。”
“是!“众生应答。
——话里话外一嘴北方口音。这是一支从北城来的官费生队伍,由政府出资送往东德学习知识和技术。
东德重理工,所以派来的12人的学生队伍包括老师都是男性。
“囡囡,你怎么了吗?“
呈书抬起头,发现刚刚说话的老伯,正慈祥地看着自己,可能是看她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坐着有些奇怪,才特地出言询问。
她张张嘴,试图发出些声音,可喉腔只能发出吱阿吱阿的声音,就像是没有力气的小老鼠一样。
隔壁赵氏妇人连忙代替她回答:“我养在乡下的侄女,从小不会说话,让师傅见笑了。”说完,还用手悄悄把呈书背后的盖布拉上一些,不让旁人看到她紧捆的双手。
“这样,可一直坐着也是不好的,可以多出去甲板上走走,晒晒太阳。”老伯单纯的很,摸着胡子给出建议。
人贩子夫妇作为蹭船的人也不敢不听,连连说好后就背起呈书往外走,赵妇知道是从北城来的学生老师,还肆无忌惮用粤语骂了一句:“老不死的真爱多管闲事。”
人贩子男不太会背人,走起来特别晃,再加上呈书被下了药没力气,单是船舱到甲板这一段距离就有想要呕吐的感觉,面色极其糟糕。
甲板上,水手和几几分立的军人正在闲聊,但是从他们的姿势和在做的事情,就能看出他们的地位如何——譬如那位叫雷德潍·冯的元帅之子,正独坐在柔软舒适的皮沙发上,抽着昂贵少见的雪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原处海平面上的落日。
浑身散发着领导者的孤独和落寞。
而他们的不远处,是一个痛哭流涕的大胡子水手,和一个站在隔壁显得有些呆愣的中国留学生。
“少帅,请原谅我,你不能因为一个卑贱的黄种人而赶我下船…”水手大哭。
回答他的是冯隔壁的军人,一字一句严谨地说:“我们的船不搞种族歧视这玩意,收起你自以为是的傲慢,谨记着你只是个水手。”
随后又对那留学生说:“以后想吃面包可以直接跟厨房说。”
那留学生呆愣愣地点了下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但这一流程下来,就连本应低调行事的人贩子夫妇都忍不住好奇心了,抓着路过的水手问发生了什么。
据路过水手所说,这个白皮水手指认中国留学生偷面包,还要大声嚷着要赶他下海,至于证据,那是啥都没有,全凭水手一张嘴叭叭…
其实这也是赴洋船只的基本操作了——有色人种备受歧视,哪怕被欺凌的一方,是在国内受人尊重、有学识修养的学生,也会被一个小小的水手欺负…社会等级阶层在肤色中被划分了。
“…敢在冯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中国人,那水手是不怕死吧?“水手最后耻笑了一声,转头就去后厨干活了。
他虽然讲得匆忙,但带给人贩子夫妇和呈书的信息量却很大:冯是中德混血,母亲是华裔,所以非常看不惯有色人种被欺负;二是这艘船已经到了英吉利海峡附近,预计明天下午抵达东德关口。
而那个正在被大家讨论的冯,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人贩子夫妇面前,附身观察男人身后的呈书。
“她怎么了?“说得是中文,而非德语。
“这我小侄女,哑了,我们带她去德国治病…“男人回复就跟模板一样,每句话都大相径庭。
“侄女?“冯冷笑了一声:“什么侄女这么细皮嫩肉?怕是从小不干家务的吧。”
女贩子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半响,才像反应过来一样解释:“侄女可怜,所以家里人不让下地干活…”
理由非常牵强。
众军人,包括雷德潍·冯,都将视线放到男人背后的呈书身上。从他们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乌黑浓密的长发挡住大半的脸,看不清面容,却也显得她身材纤瘦…
泥腿子出身的女孩经常是壮实黝黑的,反正怎么看,这女孩都不像跟这对黄土出来的农民夫妇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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