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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三皇子要取我性命，秦拙不知所踪，子恕和石老四都在千里之外，举目无亲的我失去了所有活着的希望。

我苦笑：伏安五皇子，本就不该在这世上，是我太幸运，苟活了近二十年。

厉国皇室弑我生母、屠我伏安、瞒我真相，如今还真是……全都明了了。

这辈子的血债，我来世定找你们加倍偿还！

我头疼欲裂，嗫嚅着开口，“厉国皇室……不得好死……”

常习川拍了拍我的脸，柔声安慰道：“本太子做的一切是为了厉国，背叛血亲、不得好死的该是你。”他直起身子，挥挥手，“来人，好生招待我们这位——伏安五殿下。”

我心如死灰，滚烫的生铁印上我的胸膛，带钩的长鞭抽打在我的身上，血肉飞溅，我却毫无知觉，双眼麻木地盯着洒了鲜血的地面，鼻腔里充斥着苦涩的锈味。

意识渐渐模糊，我想起少年时，有一年冬天特别冷，雪下得极大，我在屋内高烧不退，秦拙使劲抱着我给我取暖。我殿中的炭火总是不够，冬日里冷得像个冰窟。宫人们总是早早就歇下了，请不来太医，我就强撑着让秦拙扶我去太医院。明明身体热得发烫，可寒风一吹便冷得发抖。

“秦拙，我要是死了，你就去找三哥，让他埋我。”

秦拙比我小一些，当时吓得哭了起来，紧紧抱着我一点一点往太医院挪。

后来半路上遇到了常习川，他披着厚厚的大氅，被宫人簇拥着……赏雪。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笑了起来，我同他都不受父皇宠爱，可待遇却是天差地别。是我自己太傻，尝到的甜食不多，以为给块糖的就是好人了。

常习川派人把我送去了太医院，让我捡回了条命。此后我对他唯命是从，将他看作我的救命恩人和最亲的兄长。承他的面子，我在皇宫里算是好过了一些。

“哼……呵呵……”我笑出声，行刑的宫人怒斥我，挥鞭的力度加大，直到我痛得岔气才停下了呵斥。

纵使是习武多年，我也有些扛不住这样的鞭刑。嘴角的血沫滴在了地上，眼前一片赤色。

我突发奇想，那个不会伪装的人，是不是还会来救我一次。

想罢又笑了，他肯定对我失望透了，不会再来了，而且这里可是天牢，上次我逃走后，这里的守卫就加重了，哪有这么容易进来，又哪有这么容易出去……

子恕，对不起，是我瞎了眼，负了你的好意。

我猛地咳嗽起来，呕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他们给我松了绑，我跪在地上，痛苦而狼狈地挣扎着。

感觉天旋地转一般，我的双耳嗡嗡作响，疼痛不已。

“什么人！胆敢擅闯天牢！”

“给我拿下！”

我吃力地抬眼，模糊间见一批玄衣马鬼杀进了天牢，为首那个箭袖长袍的靛蓝身影冲我飞奔而来。

“子济！”他焦急地唤我。

我张了张嘴，泪水猛地涌出了眼眶，我来不及感动，摔进了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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