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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近，只见那人是眉眼温和的谦谦君子，身形与归空相似，但不同于归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他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脾气。

我下车行了一礼：“子济，见过大皇子。”

常谨扶起我，道：“子济怎么亲自驱车来了？幸好本宫也是亲自来迎。”

“车上好友身子不适，子济驱车也是应该的。”我答道。

常谨略微惊讶：“好友？”

归空与石老四闻声也下了车，与常谨客气行礼。

常谨笑道：“二位气度不凡，不愧是子济的友人。既如此，也是本宫的友人了。”

常谨没有过多客套，来时早已说明了目的，我们很快开始统筹布局。

常谨的势力范围与我猜想的分毫不差，常习川匆匆坐上太子之位，想要挖常谨部下的墙角难度极大。

“所以他转变了方向，要扶持新的势力。”常谨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他啊，就是太急躁，我也曾劝过他不会委屈他分毫，他不听。”

“他确实……”

“你们俩的一些举动我都是知道的。”常谨瞟了我一眼，我一惊，“当时只觉得你跟错了人，而且就是些小孩子把戏，就懒得搭理你们。”

他续道：“是我没想到，他是个没用的，你倒是心思缜密，竟真让他把我推了下来。”他笑了笑，毫无责怪之意，但下一瞬眼里浮现出逼人的锐意，“子济，我俩相互扶持，你应该清楚其间的界限吧？”

我了然，道：“大皇子，子济一介伏安流民，能为大皇子效力是子济的荣幸。只是……”

“只是什么？”他语气依然温和，颇有循循善诱的长辈意味。

“子济只是想要亲手了结两个人，不过分吧？”我微微挑眉，看常谨的反应。

常谨笑了：“厉国皇室内若是有人死于伏安流民之手，那岂不是对我厉国莫大的耻辱？”

我也笑着看他，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挑起兄弟阋墙、两国纷争的重罪呢？”

常谨放下茶盏，摆摆手：“此事容后再议。”

我闷头喝茶，没再多说什么。

常谨确实是帝王之才，喜怒不形于色，进退全在运筹帷幄之间，将宫变对平民的打击降到最低，力图将厉国要面临的风险降到最低。

但很明显他不会容许我在厉国皇室大开杀戒，不容许我占到半分便宜，这种不平衡的互利关系，我自然不会满足。

我与归空石老四还有秦拙三人暗中继续部署，一定要在常谨之前到达皇宫。

正好，常谨想用我麾下的马鬼打头阵，表面说着给我立头功免去这戴罪之身，实则为了最大减少他手下士兵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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