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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震惊地望着我，以为我糊涂了。

“你这是，要将伏安国土拱手让人？”

“若我真的做了国君，就冲着两方的杀父之仇，我与常谨也会一直斗到头破血流。到时还会有更多的人丧命，这种仇恨只会越来越深。”我握住归空的手，“伏安百姓平安顺遂是你一直的心愿，我想我可以为你实现，了却这份心结。”

归空望着我沉思良久，道：“你要他如何服你？”

“这么多时日相处下来，我知道常谨心中有大局，他肯定会服我。”我遗憾道，“若他是我的亲兄长，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他做下一任国君的……”

“还有一事。”

“什么？”

“世间不容出现马鬼。”他严肃道，“涿岛上的一切，必须消失在这世间。”

“我明白。”

【十二】

满天飞雪下，我领着马鬼出了皇宫。

层层阴云之后有刺眼的日光划破了阻碍，洒在天边。

我望着前方逆光端端立着的身影，粲然一笑。

纵马向着他和光芒奔去……

常谨果然遵守约定，安抚了两国百姓，将两国合并为一国，取名为恒。

我同归空、石老四、秦拙坐在酒桌前畅饮。

归空不再隐瞒身份，换回了原先国师的行头。只不过将僧衣染成了靛蓝色，这颜色倒也蛮适合他。

石老四在桌前醉醺醺地和我们说着告别的话，说是找到了在厉国定居的亲戚，打算在大恒开一家最大的酒楼。

秦拙见涿岛沉了有些伤感，他身为厉国人，却忠心耿耿做着我的得力干将。我问他后不后悔，他说他随着我轰轰烈烈干了场大事，不后悔。我问他之后还有何打算，他笑嘻嘻地说要和他姐姐开间南风馆，就开在石老四的酒楼隔壁。

石老四听了忙说晦气让他滚远点。他俩拌起嘴来十分有趣。

他们转头又问我和归空要去哪，我还没想好。归空提议要带我回原来伏安的地界看看，我欣然答应。

十三万余的马鬼被我和归空带回了伏安地界，安葬在皇陵周围。我跪在皇陵外，重重磕头。

儿臣来迟了……

归空为马鬼亡魂超度，我一直跪到他结束才起身。

他们被迫做了我的傀儡，他们死后应得与帝王同寝的荣耀，以武士最高的礼遇长眠。

今后，终于可以有安宁的日子了。

“子恕，我想去皇宫看看。”

“宫殿被焚毁了，无人修缮。”

“无妨，我就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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