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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一沉未经自觉便开口问道:“你可还……”话一出口他才想起来犹豫,不过剩下几个字卡了半晌终究是没从喉咙里卡出来。
心道:也是魔怔了才会管人家的闲事!
谢偷白昏昏沉沉地实在也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叫混沌之间模糊的下意识牵引着好奇、好不容易掀起眼帘瞟一眼他面上神色,却只瞧见魏酃眉头紧皱、眸色黯然的活像一只失了奔走蹄子的烈马——
直到他三人趁着谢府的马车回了宅子,这副神色都还一成未变,倒是谢偷白,原本迷瞪的神思被这回来一路给巅的差不多清醒了大半。
跨进府门之时还在想今夜由着自个儿不紧不慢的性子按部就班地来,怎么说也得把这魏大将军给招呼周全了。?
十一 谢折腾的不耐烦日常
结果他才进了屋便叫千楼催着推去了卧居,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给换了身干净衣服。
换完还不够,这人非是拽着他在他的衣橱里翻箱倒柜了半晌,直到将他往年过冬披的貂裘长袍刨出来现了形才肯罢休。
谢偷白亲眼看那厚重长袍叫千楼拎起来抖落了好几番,绵软的袍身柔软无骨,虽无拍打间也无丁点儿灰尘浮动,但还是叫他心下一言难尽始终膈应。
才皱了皱眉,他好不容易被病痛折磨下去的烦躁又重新浮了上来:
“这袍子从仄州带过来便一直放着未理,你如今把它拿出来是在膈应谁?还有,前屋贵客魏大将军尚且也着一身湿透的官服,你不去侍候安排,反而拉着我在这里折腾作甚?”
千楼抖落袍子的手一顿,冲着谢偷白微怒道:“大人是好了伤疤便忘了疼罢,去年入秋您是怎么挨过来的全忘了,莫说您今夜浸了凉水又迎了秋寒风,方才那阵热发的厉害又突如其来,您怎么敢说这是瞎折腾?那前厅贵客我一早便吩咐好了,且不说人家是历经塞北风霜捶打过近十载的钢铁,就算人家是个普通人也比您这纸糊的身子强,您是如何想瞎了心的要同人家相比的?”
俞千楼这人不能急,一急便把平日里所有的谦恭喂了狗了,这会儿叫谢偷白一句话逼的火上心头,他便开始深谙多年跟在谢偷白身旁气死人不偿命的巧舌如簧。
谢偷白好久都不曾听到过有人敢这样骂他,当下心里不知是惊还是喜,看了千楼半晌他才捉摸不定地笑道:“本官倒是还小看你了,要不我二人调换个位置,你做大人、本官做你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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