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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苓受不了他这黏糊劲儿，面上一脸不耐烦：“你我二人就从这儿走回去多走几步，夜里再早几个时辰睡，定然不叫你操心。”

谢偷白笑了笑：“你待我可真是好的无微不至。”

言子苓：“是啊，将来谋成大事可别忘了给我修个神医牌匾，你这条命可是我用药养着过来的。”

谢偷白缓缓站起身，“你倒是心里总想着我在密谋大事，谁日日同你胡说八道说这些瞎话？”

言子苓抬起眉头，“最喜欢胡说八道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就只有你了，你还想将这锅推给谁？”

谢偷白状作无辜态：“你说这话可讲些理，我何时同你胡说八道地说我要密谋大事了，这可是诛九族的罪，你莫要嘴上没遮没拦的。”

言子苓最知晓他是个什么脾气，一动不动就喜欢唬人：“你我九族都绝的差不多了这还能诛到哪里——”

他看着谢偷白忽然顿着沉下去的神色话音戛然而止。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该说不该说的他都已然脱了口。

时至今日，往事被来去的新人旧人匆匆盖过，埋得更深也更多。

栉风沐雨接踵而至的新物蚕食着他们原本平静怡然的日子，太久未曾再有谁提起数载年前的苦恨，便一不留神就忘了，那段时日有多痛。

痛到哪怕疑难杂症缠身，都无法顾及，宁愿一死了之着赎罪。

如今是这般，以后也会是这般。

总有人忘了，又无意间提起。似乎一辈子也不会忘。又或许根本没有这样的一辈子。

言子苓神色闪过几分不自在，“我是一时失言......”

谢偷白摆手道：“我信，况且这事儿又不是不能提了。”

言子苓抬眸看了眼他的神色：又问道：“最近可还做过噩梦？”

谢偷白笑了笑摆头转身冲着右手边的楼梯往下挪步而去，随口答道：“有魏酃日日夜夜将我守着，倒是也没有那个机会。”

言子苓趋步跟在他身后，沉闷道：“你倒是找了个不错的人。”

谢偷白发笑：“你这说的我自然知晓。”

言子苓见他未有异色，心下松了松气，又说道：“早知如此，当初我本应该头一个使劲儿撮合你二人的。”

谢偷白走在前头挑了挑眉：“我看你悬得慌，倘若不是魏酃官职大的无法反抗，你当日在马车上痛斥我二人之时，便早将他轰下马车了，还会任由他说完那些肺腑之言。”

言子苓：“你别还说，我当初还真不是因为他官儿大才没将他赶下马车去。”

谢偷白饶有兴致地眨了眨眼睛，停在楼梯之上扭头看着他问道：“哦？可是他有什么难能可贵的地方打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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