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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野说完这话，池年明显感觉空气有了凝固的趋势，但随着张姨一声“小池这么优秀谁不喜欢”，气氛又瞬间回归正常。

池年低着脑袋吃饭，从余光里见得陆野看过来的目光，便更不敢抬起头来，甚至觉得桌对面张姨的眼神也开始火辣辣起来，哪怕她现在和池妈正笑得开心。

陆野走之前，到池年房间把他摁在墙上亲了一顿，手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摸了好一阵，最后游走到裤裆的时候，看见池年眼睛红了，才依依不舍地停下。

“胆子还是这么小。”陆野亲了亲池年的眼角。

池年心烦气躁推开他，陆野一屁股坐在床沿，手臂一伸把池年拉入自己怀里。

池年跌坐在他大腿上，又羞又恼，想站起来陆野却紧箍着他不放，陆野说：“老婆，让我抱一会儿。”

池年说：“大人都在楼下。”

陆野说：“那我晚上来找你。”

池年憋红了脸说：“不要。”

陆野看了他一会，说：“那我过来接你去我那。”

“都说了不要。”

“行。”

陆野松了手，池年飞也似跳开。

陆野走的时候，池年连楼都没下，从二楼阳台往下瞟，看见陆野的小电驴跟在张姨的车后面离开。

说对陆野没感情了是骗人的，但池年又害怕陷进这样的感情里。因为这世上让人上瘾的除了甜食，还有毒品。

接下来几天池年忙着跟爸妈到各个地方拜年，陆野在qq上陆陆续续给他发了许多消息，问他在干嘛，他回答没干嘛，问他在家吗，

他回答不在家，问他在哪，他回答在外面。后来陆野再发来消息，池年一次回复得比一次敷衍，甚至到最后就不再回复了。

一方面原因是池年害怕跟陆野靠太近，另一方面原因是他在外面走亲戚确实没心情聊天。

后来陆野发的消息越来越少，大年初六池年打开手机，发现陆野已经两天没给他发消息了。

除了解脱，他也意识到自己心里更多的是失落。

人总是这样矛盾，得到带来痛苦，得不到就失落。

初六这天李婶回来上班了，池爸池妈厂里开工，两人白天收拾了东西，晚上又住到厂里去了。

李婶晚班回家后，偌大的房子只剩池年一人，熟悉的孤独感又回来了，他躺在床上，重新看起了金庸的小说。

看着看着，听到楼下的电视也传出了金庸武侠片的声音，念的每一句台词都与他阅读进程相当。

他看《神雕侠侣》，楼下便传来杨过跟小龙女的对话。

——姑姑，倘若我有不是，你尽管可以打我骂我，就算你一剑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但是你不能不认我！

楼下的电视声越来越大，听得池年满脑子嗡嗡响，他一边偷偷抱怨李婶回家之前没关电视，一边拖延着从床上爬起来，决定下楼把电视关了。

放下书的瞬间，楼下的声音似乎也小了，等他到了楼下，竟完全听不见电视机的声音。

池年还没走到电视机前，远远地看见个黑色屏幕，身子一下僵住。

哪有什么电视机声音，这电视压根儿就没打开过。

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片聒噪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妈妈妈妈，隔壁房间有人在说话。”

“妈妈妈妈，楼下电视没关，好吵，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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