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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番外一 童年

1998年，清河撞上三十年一遇的寒冬，冷空气提前降临，偏又没到供暖的日子，六岁的小池年被裹成粽子，窝在沙发看电视时像一团肉球。

池爸池妈在这一年终于关了连续亏损三年的服装厂，正忙着四处借钱准备东山再起。

这天池年一如往常缩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家里来了客人，池妈招呼的声音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连一向不爱走关系的池爸都从阳台小跑出来，热情地迎接着来客。

池年有些好奇，伸直了腿从沙发上滑下来，悄悄挪动到池妈身后，探出个脑袋看。

他看见一个皮肤白皙，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头发烫了漂亮的卷。女人身边站了个男人，长相斯文，戴着副眼镜。

“快，叫张姨。”池妈发现身后的池年，低头对他说，“还有沈叔。”

池年正准备喊人，突然张姨身后走出个人儿，让他一下就看呆了。

这人比他高了半头，脸是小孩脸，但已显了棱角出来，利落的下颌线连接着削瘦的下巴，微微上扬的眼角竟沾了些魅，视线触碰时，池年气势不敌，垂了眼皮躲到妈妈身后，说什么也不肯露出头来。

这是池年跟陆野的第一次见面。屋子外头刮着早冬的风，屋子里暖气未供，池年的手心却烫了起来，暗地里搓着衣角，眼睛却看也不看一眼陆野了。

小孩子遇见喜欢的，总要在心里先别扭一阵，过了这没由来的情绪，才能满心欢喜扑上去。

张姨把陆野推到池年面前，说：“这是你小沈哥哥。”

陆野这时还叫沈宵，他什么话也没说，伸了只手出来，池年一愣，反应过来后心里乐出朵花，抓住陆野的手后，花儿跟着开到脸上来。

陆野的手冰冰凉凉的，汲取着池年手心的温度，池年也不松手，任由他把自己当个暖手宝。

张姨笑得花枝乱颤，几个大人也笑了起来，一路笑着往客厅走去，留了他们两个小孩相对无言。

“你手好烫。”陆野很快甩开他的手。

“你手好冰。”池年也不示弱，朝他吐舌头。

无论如何，陆野主动伸出的手还是让六岁的小池年心花怒放了，并天真地以为自己从此有了个哥哥。

他拉着陆野的手，带他到院子里看池爸种的花，陆野把手抽回去，说了句“我自己看”，脑袋已经贴近了一盆月季，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仔细看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这花怎么没死啊？”陆野指着月季问池年。

池年摇了摇头，陆野说你真没用，池年反驳说你不是也不知道吗，陆野说了句你等着就转身跑进屋内。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

陆野出来的时候，后面跟着池爸，池爸饶有兴致地在院子里给他俩介绍了一番各种盆栽，池年左耳进右耳出，反倒是陆野，坐在台阶上，撑着个小脑袋，时不时还点点头，一副听进去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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