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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云柯抬眸望去,林中灰蒙一片。
那杀气来得迅猛,退得也极快,但并不是收敛后瞬间消失,而是平铺开来。就像滴墨如水,均匀地融入到四周。
而那城主夫人说要走,其他人见此地到处都是墓地,边走边看也都跟了上去,嚷嚷着若无灵禽代步,到时候回去还得越过这片湖,而为了确保墓地的安宁,湖里不知放了多少凶物鱼种,基本杜绝了掘墓的可能。
“你让我帮你?”
陆放说好打算撬棺便留在原地,未曾想,陆炤也留下没动,见他不动便靠了过来,陆放听完后,表情很是古怪:“你竟会破天荒求我帮忙,应该没好事吧?”
陆炤生性俊朗,笑着道:“若你能帮上忙,求你又何妨,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无法保证,他听到了。”陆放下巴抬了抬,示意旁边。
阎云柯一脸无奈,这人非要在他耳边说,硬不让他避嫌,他也就勉为其难地听了。
“你想办法把徐夫人留下。”陆炤道。
“徐夫人?”
“老城主新续弦的夫人,姓徐,名徐慕央,按辈分应该算是我母妃的……算了。”陆炤对最后这个称呼很是难以启齿,当然最难启齿的是跟陆放谈论这个。
“怎么个留法?”
“无论用什么办法,别让她离开这个地方。”
阎云柯听着这话里的意思,无论用什么招都行,也无论死活,陆放的那些招数,陆炤知道吗?身为兄长丝毫不加规劝,还推波助澜?
“你想做什么?”陆放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徐夫人不走,城主府上其他人也不会走,都留在这儿,他怎么撬棺救人?
“你不需要知道,若你能办成这件事,回宫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至少我不会为难你。”陆炤心里很冷,陆放的胡作非为,因为无权无势最多不过膈应人而已,成不了大器,他已经安排了死士埋伏在这附近,不打算留城主府的活口。
陆放不喜他当着阎泽的面给自己难堪,但又不能让阎泽就这么走,否则很可能对方一走就此分别,于是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不是我说了算的吗,你确定不是来找茬的吗。”
陆炤半开玩笑似的认真道:“我是在给你和我握手言和的机会,难道你不觉得和我作对,甚至拿我当对手,太吃力了吗?就凭你这……”他笑着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虚张声势……”,阎云柯闻言不由抬眸。
其实是陆炤厌倦了,这人分明跟他不在一个水平,不过是因为样貌出众了点,总被拿来跟他比较,实在太抬举对方。
陆放的冷傲仿佛生在骨子里,自幼哪怕一无所有的时候也如此,所谓的虚张声势,根本不存在,他是无言以对。
“感到为难便不必答应,”阎云柯是时开口提醒陆放,“毕竟城主府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城主夫人对你并无歹意……”最关键是城主夫人体表并无魔气,对付她非但不能缓解陆放身上魔气缠绕的现状,还会变本加厉,再者,这位城主夫人,他有熟悉之感。
“谢了,”陆放听到他的声音便冷静下来,面上却还是很冷淡,“陆炤,你随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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