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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温玥年不记得前一天晚上是怎么到家的，醒来就在自己家的床上，透过木楞窗子，瞥见熹微晨光。

他在床上躺了很久，昨天与凌秋和吃饭喝酒的情形如在梦中，让他怀疑是否真实。

可是头还隐约作痛，提醒他自己的确喝过不少酒，如果不是与凌秋和，又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他终于起身下床。

文燕萍正在庭院喝茶，早上风凉，她在旗袍外面搭了件素花披肩。一瞧见温玥年，她温和地招呼一声：“你醒来了？”

“妈。”

文燕萍放下茶杯：“睡得好吗？”

“不——”温玥年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

“能不头疼吗，”文燕萍似有怨言，“你这孩子又没喝过酒。”

果然是真的。温玥年无意识地自语：“我昨天喝了很多……”

“当然喝了很多，”文燕萍唠叨起来，“秋和还一个劲儿地道歉，说是他叫你喝的，才喝多——”她一顿，看向温玥年，“真的是秋和的主意？”

“不是，”温玥年脱口而出，“是我昨天演出结束，一高兴就想喝点酒。”

凌秋和估计是怕文燕萍和温启云责备他，才揽到了自己身上。

“我就说呢，秋和应该不会向你劝酒，”文燕萍觉得好笑，“他也太护着你了，你都快二十岁了，喝就喝吧，正好后天晚上再陪你爸喝两杯，别多了就行。”

“嗯。”喝酒的事过去了，温玥年又自然想起凌秋和提过的婚事，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一直以来便误会了凌秋和与程寒，“妈——”

“嗯？”

“凌家准备和方家结亲吗？”

“是啊，”文燕萍笑着说，“秋和跟你说了？”

“我……我有点记不清，是秋翰哥——”

“当然是你秋翰哥啊！”文燕萍打断他，“凌家还有哪个大哥啊？你没想到吧？秋翰和程家的小寒还是自由恋爱，早就好上了。”

温玥年附和着点头，过去他的确没看出来这方面苗头，所以才造成了之前的误会。

“唉，看着你们长大，一眨眼都到了成家的年纪，”文燕萍说到一半，扫了眼自家儿子，“玥年，你不会也有想法了吧？”

“我有什么——”温玥年一怔，捕捉到母亲脸上谐谑的笑意，立刻明白了她的所指，红脸道，“妈，我大学都还没毕业。”

“这算什么，岁数又不是没到，”文燕萍故意逗他，“上着学结婚的也不是没有。”

温玥年认真地回答：“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说着玩呢，”文燕萍这才改口，“我知道你有的是主意，得自己看上的……我们又不是老古董，肯定得由着你吧。”

尽管文燕萍未必知晓他真正的心意，也不论这件事有多离谱，此时听到母亲熨帖的话，温玥年多少有些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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